明瑤腳步一頓,小聲地叫她,“媽。”
她知道,明麗肯定很生氣。
她平時最在乎的就是所謂的面子,可她剛才的行為,無疑是給明麗丟了臉。
劉老頭進來勸她,說不過是孩子有點著急,就胡說了兩句。
明瑤很想說,她不是胡說,再來一次,她也會那麼說的。
可她現在居然但有點不敢說。
因為明麗看她的眼神,很冷靜,冷靜之中,透著股失望,在她人生做重要抉擇的時刻,她總能看到這種眼神,比憤怒還要可怕。
許鐫瞥見她的眼神,輕輕拍了下身旁人的手,擋在了她身前的瞬間,她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依舊是個膽小鬼。
“阿姨。”許鐫說,“抱歉,是我沒處理好這些問題。”
女人擺了擺手,臉上甚至連憤怒都沒有,就那麼平靜地掠過他,繼續看著身旁的女孩,“明瑤,你就沒有什麼要和我說的嗎?”
“還是你知道這個情況,卻一直不和我說?”
他握住的手很冷,他緊扣住,指縫是黏膩的汗珠,另一隻手,死死拽住了他的衣角,他垂眸看向她瑟縮的肩膀,再往上,是她垂下的頭,握住她的手,愈發冰冷,以至於他開始分不清,到底是誰的手那麼涼,他想,也許是兩個人都在手足無措。
是他活該。
他有些無措地想,劉老頭說得沒有錯。
他太年輕,太傲,這種輕視一切的習慣,會害死自己。
一點都沒有錯。
他害了明瑤。
他妄想自己能有能力處理好一切,不過是誑語而已,不過是覺得自己無所顧憚,所以很多事任性而為,是最讓他唾棄的自私。
如果他早點處理好這一切,今天的沖突就本不必發生,她也不會被牽連到這混亂不堪的因果中,所以面對她的母親的時候,一時間,他除了說一句無關痛癢的道歉外,什麼都做不了。
“明麗。”劉老頭說,“別和孩子著急,一會兒有學校的車過來,你帶她趕緊走,外面的媒體太多了,人多眼雜。”
見她站在原地沒動,明麗急了,“你還不走,等一會兒被人堵住採訪嗎?”
明瑤沒點頭也沒搖頭,“那你怎麼辦?”
明麗發出一聲很低的冷笑,對於在外面很注重維護表面形象的她來說,這已經表達憤怒的最深方式了。
“我沒關系。”許鐫安慰她,“外面太亂了,聽我的,先回去。”
“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