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鐫,這是我生平第一次給你寫信,我決定離婚了,也許你現在很難以理解這個有些抽象的話題,也是第一次試圖和你探討婚姻這一沉重的話題。
結婚的第十年,不過是一地雞毛,但這並不代表我對愛情的本質失望,我更希望你是如此,不要因為我和程志聞的感情走到了盡頭,從而去懷疑一切,懷疑愛。
我們依舊是會陪伴你繼續成長的父母,這不會因為我們分開而就此改變。
希望未來,你面對真正讓你喜歡的人,不要抗拒,也不要慌亂。
希望你長大以後能明白這個道理。
愛與被愛的本質,是相互照顧、理解、尊重,沒有盡善盡美,沒有無懈可擊,最重要的一點是,告訴她,你在這裡。
她沒有的,你盡量你的彌補,你的孤單,她會盡量地陪伴。
盡量去走,去成長,去見新的世界,新的人。
明瑤怔愣許久,已經不忍心再看第二次了,看著同樣沉默的許鐫,對視的瞬間,她眼眶濕潤,手已經被旁邊的人輕輕扣住,他輕輕撫摸她的脊背。
她聲音微啞,回握他的指尖有些發顫,但還是努力保持鎮定的聲線,“那現在你見過新的世界了嗎?”
“見過了。”許鐫輕聲說,“世界已經在我的眼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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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週後,檢查無礙的許鐫出院後,明瑤原意讓他回家休息一段時間。
沒想到他說,想去海市的月老殿看看。
一個月前的計劃又被提上議程,明瑤猶豫了一下,那人就誘惑她,問她想不想去。
明瑤覺得他就是好心當成驢肝肺,害怕他身體還沒恢複好的念頭被她拋下了,可回到月老殿的山腳,那種念頭又捲土重來。
纜車不能送到山頂,於是兩人又走了一段路,他過來要扶著她,但她不敢用勁,非要自己走。
於是到了酒店,反而是很久沒鍛煉的她累的出了一身汗,進屋歇了一會兒才起來洗澡,洗完澡看到靠在床上,姿態淡然的許鐫,她就來氣,拽住他剛要吐槽兩句。
衣擺鬆了的瞬間,明瑤愣了一秒,鬆手已然來不及了。
她邊說不是故意的,邊被他勾住了手心。
最後的意識,是她吻到他的唇角,他關了燈。
滿室寂然,一屋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