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吃過了。”周航說完突然想起夏禾,便歪著身子湊近他,輕聲問,“你跟我說實話,你跟夏禾是不是有事?”
陳向松看都沒看他,問道:“什麼事?”
周航起身在他房間轉了轉,然後點了點電腦桌,問道:“這塊兒原來那個相框呢?”
陳向松看向他,抬抬下巴,說道:“抽屜裡。”
周航開啟抽屜,拿出相框,看著被陳向松精心保管的楓葉,說道:“這東西是從江城拿回來的吧?夏禾也是江城來的,你說怎麼就這麼巧?”
陳向松夾面的動作頓住,聞言輕笑:“你想的沒錯,這個就是她給我的。”
周航臉上頓時露出果然如此的笑容,他拿著相簿坐在陳向松身邊,說道:“講講?”
陳向鬆放下筷子,用紙巾擦了擦嘴,然後接過相框,說道:“也沒什麼好講的,你不是總問我為什麼突然就決定不繼續找投資了?”
“嗯,我當時一直以為你是因為我在投資商那兒受了委屈,心疼我才做的決定,後來我一想,這不對啊,就你那狗脾氣,還能管我的死活?”
陳向松看向身邊人,周航趕緊說道:“誇張的說法,怎麼還當真呢?”
陳向松把相框放在桌子上,眼裡帶著淡淡笑意,說道:“其實就是巧合,碰巧遇見她,她一句話點醒了我,這才有了今天的你我,要不然,現在咱們倆就是隔著玻璃,靠電話聯絡了。”
他剛說完,周航就震驚地看著他,問道:“不是,你當時不會真動了搶銀行的心思吧?那得多蠢的人能幹出來那樣的事啊?我當時提,也不過就是說說而已啊。”
陳向松好笑地看著他,問道:“你不是認真的,你送我刑法?”
周航瞬間沉默,他看著相框發了會兒呆,說道:“當時我也是沒辦法了,你也知道,人在陷入絕境的時候,肯定會産生一些極端的想法,而且當時咱倆眼看著就要睡大街了,我一合計,進監獄睡板床都比睡大街強。”
“那你後來怎麼沒去睡板床呢?”陳向松沒好氣地問道。
周航嘆氣:“那還不是因為我家言言,破産了我也不敢跟她說,本來都夠對不起她的了,我再進去,那我還是人嗎?”
陳向松回想了一下那段日子,那應該可以稱得上他人生中最無力的一段時間,明明不久之前還志得意滿,結果沒過幾天就跌落到泥裡,任人踩踏。
陳向鬆起身拿起相框重新放回抽屜,周航看向他,問道:“你倆到底怎麼回事?一見鐘情?”
陳向松輕笑:“我像是那樣的人?”
周航搖搖頭:“你確實不像,你顧慮太多了。”
沒得到想要的答案周航也沒再問,他從一開始就知道,在陳向松的生活裡,感情從來都不是必需品,不然他也不會一直單身到現在。或許有一天他會結婚生子,會做一個合格的丈夫,但其中有多少是因為愛,有多少是因為責任,或許只有他自己知道。
周航看了眼身邊的好友,可萬一有人能真正走進他心裡呢?
他笑了笑,那大約會直接扒他一層皮吧。
隔壁,夏禾回來之後就量了體溫,38.6,她在劉姨準備的藥箱裡找到一盒退燒藥吃了一顆,隨後便脫了衣服進了浴室。
洗手間的鏡子還沒有修,她一邊洗澡一邊思索著該去哪裡買鏡子,劉姨快回來了,她不能讓她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