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在廢墟之下,在生命逐漸流失之際,他唯一的念頭,居然是想再見一見她。
當初姜許一開始找上自己時,他是開心的,即便她只是想利用他的身體緩解她的躁鬱症。
因為那也說明著,他於她而言,或許是不一樣的。
可後來,他逐漸發現,她真的只是想玩一玩他。
她可以毫不顧忌的,蹂躪、踐踏他,不會有絲毫的憐惜。
她羞辱、看不起他,只將他當成一個徹徹底底的玩物。
只是玩物,一個可有可無的、不必放在心上的玩物。
他突然就覺得,被自己藏在心裡多年的喜歡,在那一刻完全變成了一個笑話。
而他就是那個笑話。
她那樣對待他,可他卻依舊喜歡著她的觸碰和疼愛。
他唾棄自己因她而沉淪的身體,更加唾棄自己産生愉悅感的內心。
他感到屈辱,感到不甘,只能用冷漠而又刻薄的外表來掩蓋自己那可笑的自尊心。
但現在,在她心裡,他連她的玩物都算不上了。
那他的自尊心,也已經不重要了。
“姜許,我想聽你的回答。”
他再次逼近一步,姜許下意識後退步伐,眼神對上陸執時,似乎被他灼熱的目光燒到,下意識垂下頭避開他的視線。
她不自覺地揪著衣擺,“我,我是擔心你。”
身體骨折的地方早已經開始隱隱作痛,但陸執卻絲毫不做理會。
他也低下頭,將她整個身軀都包裹在視線之下,繼續慢慢追問,“為什麼擔心我?”
“……”
姜許不明白,今天的陸執為什麼和之前完全不一樣了。
他今天對她很有攻擊性,也似乎極其有耐心,一定要在這個問題上得到答案,不給她絲毫逃避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