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跟我說了那麼多年話,你隨隨便便就想甩掉我?”
“我選你。”王珏看著他,“讓狗日的世界毀滅去吧。”
他把站不穩的李微推在牆角,拽著他的領子把他摜向自己。
“我他媽今天倒是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心率五十。”
他狠狠堵上李微的嘴唇,撕咬式地侵入掠奪領地。手掐著他的脖子,拇指去摸他的大動脈。
砰砰、砰砰。
砰砰、砰砰。
他只咬到一半,又不捨得咬了,只是瘋了似的一遍遍舔吻著,焦灼地數著脈搏數。他心亂得像糾結在一起的蒲草團,本來用來數數的數字在他大腦裡東一下西一下地跳舞,他早已忘記節奏為何物了。
馬上快到半分鐘,那心亂如麻的強吻者被喘息著推開。李微的毅力已到達了驚人的程度,在這種痛苦到極點的情況下,依舊能把自己拽開來,甚至轉了一圈,把那施虐者反按回牆角。
“現在不是時候。”他俯身在他耳邊說,帶出一陣熱氣。
“再等等我。”他第一次聽李微的語氣滲出一滴懇切,“等等我。”
他看他這樣,心又疼又軟,悲慟得不像樣子。
他不知道李微讓他等什麼。
但王珏還是幾乎立刻就開口道:
“等到什麼時候?”
李微說,“馬上。”
他從外套內襯裡取出一顆藥來,看清它的外形後,王珏瞬間慌了。
那是世上絕無僅有的一顆藥,是他曾藏在臼齒的毒囊。
“給我,”王珏大氣也不敢喘,輕輕道,“把它給我。”
李微毫不猶豫地把它塞進了嘴裡。
王珏倒吸一口涼氣,愣了一秒,就上去親他,舌頭擠進去,企影象李微當時一樣,用惻隱之心來挽留他。可是那人沒有一絲猶豫,在唇舌之間咬破了那個膠囊。
來自那藥的奇幻味道在兩人口中彌漫開來,不知是甜裡纏著茶苦,還是苦裡滲著綿甜。
王珏在這個吻中欲哭無淚。
於是他主動放開了他的嘴唇,李微摟著他的手也被他掙開來。
“你要一起嗎?”他聽見李微說。
“別出聲,”李微頓了頓,又輕輕道,“也別害怕。”
細聲細語的溫柔是李微的常駐面具,王珏本應該習以為常了。可是這個停頓,卻讓他覺得,面具和他的麵皮重合,是他的本來面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