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挖了另一個的心，安在了自己的身體裡。”
折影劍刺出去，刺中的並非是桑翼的心，而是褚妙音的那顆心。
那顆心裡蘊藏的魔氣順著折影劍，潛了過來。
“除了這些，當時還有其他細節嗎？”霍越澤問道。
此話一出，傅清容卻是沉默了許久，久到霍越澤都以為傅清容不會再多說其他了，傅清容才艱難開口道:“是心魔……”
“真正引我入魔的，是心魔。”
心魔？
霍越澤聞言，怔愣了好一會兒，輕聲道:“可你並不會渡化神雷劫，難道會單獨渡心魔劫嗎？”
聽到這話，傅清容心裡卻是湧上一陣恐慌來。
他不能告訴霍越澤，這心魔早在他心裡待了二十年。
他無法告訴霍越澤，這心魔是因為什麼。
“不知道……”傅清容垂眸啞聲道。
霍越澤問道:“你的心魔是什麼？”
“不知道……”
傅清容搖著頭，他心裡有道聲音在一直說著什麼，與霍越澤的聲音混在一起。
他不知道哪一道聲音是真的，哪一道聲音是假的。
更有其他聲音混雜地響了起來。
——你和心魔是個人啊？是個人就好辦了。
——你是想得到他？還是毀掉他？
——我倒要看看你入魔了，那個人會除魔？還是會放縱你？
他什麼都不知道。
傅清容痛苦地蜷縮起來，腦子裡一片混亂，周身溢散的魔氣隨著他情緒的波動而震蕩開來。
魔氣開始吞噬他的意識，入侵他的識海與神魂。
“傅清容！”那道清冷的聲音急急喚道。
霍越澤驀然起身，將傅清容抱在懷裡，聽著他低聲又痛苦的嘶吼道:“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真的什麼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