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到慾火退去,方才睜開眼,雖然此時身子乏力,但是血氣已經恢復些許,瞧見三個人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地瞧我,顯然感受過我散發出的強大意念力,權當做沒看見。
這段時間裡,黎竹也問清楚了小姑娘的來歷,小姑娘名叫齊芸。雖然年紀不大,但是思維很成熟,很懂事。是媒婆從十里外一個村子裡找來的,命格也被那群人瞧過,因為家境貧窮,父母為了供小兒子上學,就早早地打算讓她出嫁,常家人同意花五千做聘禮,便說動了她的父母。
嗨……重男輕女的思想根深蒂固,實在害人。齊芸看上去是個十分靈巧懂事的女孩,若是能夠入學,定然會有一番前景,可惜……幸好被我碰到,不然她這一輩子,不知道會遭遇怎樣悲慘的境遇。
我瞧了一眼時間,此時已過子時,想來牛二生回魂已經完成,我剛收起手機,便有一隻紙燕飛入我的手心,開啟來一瞧,是師兄的筆跡,告知我牛二生已經回魂成功,人已經醒過來了,只不過十分虛弱,似乎有些異樣,他和張馳一時之間瞧不出個所以然來,就讓我回去看看。
回魂後虛弱理所當然,很快就可以恢復,我當時只覺得師兄多慮,便沒有太過在意,而是押著三個前往常三喜家,新娘也跟著我們一起,許是我們救了她,她便如同受驚的小鹿,死死拉著黎竹的衣角不放。
常三喜家沒有牛二生家闊氣,普普通通人家,大門口掛著招魂幡和紅綢帶,裡頭掛滿了婚慶的紅花紅緞,卻揍著喪樂,一大群人擠在門口東張西望,眼中有焦慮也有擔憂,顯然等得有些不耐煩了。瞧見有人帶著新娘出現,卻沒瞧見新郎官,立即向我們投來了詫異的目光。
很快他們便發現帶頭的道士、神婆和媒婆一臉狼狽地在前面走,更是一頭霧水。
有人走上前來想要詢問,猛然發現黎竹手中握著木劍,嚇了一跳,立即退了回去。我們押著幾個人徑直進入了院子,沒有人上前攔我們。
從外面瞧,屋子裡頭儼然佈置成了喜堂的模樣,紅紅火火,一個老『婦』人急匆匆從裡面跑出來,瞧見我們,忙問:“蔡道長,咋回事兒啊?”
老道士不知道怎麼開口,於是我正『色』道:“常三喜的遺體在村口,馬上找人過去給他收屍,安排喪事,免得再遭罪。另外,讓屋子裡面的人全部都出來!”
老『婦』人不認識我們,面對我的話一臉狐疑,反而向老道士投去尋求的目光,老道士點了點頭,哼哼唧唧道:“就按他說的做吧。”
隨後呼啦啦一群人就跑了出去,剩下幾個看熱鬧的,帶著好奇心瞧我們。
此時屋子裡已經空無一人,我徑直進了屋子,環視一番,果不其然,屋子四個角分別貼著符紙,既然要拜天地入洞房,便需要揭掉常三喜額頭的鎮屍符,為了避免其失控傷及無辜,自然要在屋內佈置能夠震懾他的陣法,讓他循規蹈矩地按照安排做事。
不過這幾張符紙非比尋常,用的白符不說,上面根本沒有字,但是散發出一股詭異的氣息,令人心生不安,除此之外整間屋子就沒有其他異象。
黎竹也瞧見了白符,不禁皺起了眉頭,我問他可曾見過這種符籙。
他也搖頭表示沒見過,思考了一番,他又突然說道:“我曾經聽父親提過,高麗半島一帶有某些邪道,能夠繪製一種叫做隱符的符籙,畫好之後看不出符籙上的文字,與這個有相似之處,只是我不曾見過,無法確定。”
隱符一說我也曾在師門古籍中有所見聞,是道門一種可與凌空畫符相提並論的畫符之法,唯有道行極深的高手方能夠施展。只不過古籍所記載的隱符乃是以津『液』或者舌尖血所繪的符籙,並非真的看不見,而是施法十分隱蔽。與我現在所見的瞧不見字元的符籙截然不同。
“那怎麼辦?”我指著屋頂上隱符問道,我不知曉這一類的法門,自然不清楚解法,既然是陣法,那自然有一定規律,唯有參照這種規律進行破解,才能夠成功破陣,如果強行破陣,若是道行不夠,必然會遭受反噬甚至造成更嚴重的後果。
我沒有豐富的閱歷和經驗,亦沒有解陣破陣的天賦,對此束手無策。
黎竹面對我的提問,也是搖著頭表示不知道解法。轉頭再問其他人,也不知道解法。
因此,我們不敢輕舉妄動,免得引起不必要的是非。在檢視了其他地方後,並沒有發現異常,就退了回來。
這時,出去找常三喜遺體的人也浩浩『蕩』『蕩』回來了,四個漢子抬著常三喜的遺體,蓋了白布,周圍幾個『婦』女哭哭啼啼,應該都是常三喜的親戚。其中一個看上去有些年歲的老人指著我們就開罵:“你們這群鱉孫子到底做了什麼事情,我們三喜好端端地出去接親,怎麼就落成這副模樣?造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