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不到五分鐘,雨停了,接著,林子裡冒出來一個身影,赤著腳,一身破衣爛衫,上面斑斑點點盡是汙垢,鞋子前段也破了洞,『露』出烏黑的腳趾,頭髮乾枯打結,纏繞著樹葉和奇奇怪怪的汁『液』。
這個人的臉有些畸形,鼻子嘴巴都有點歪,嘴裡更沒幾顆好的牙,脊背也有些傴僂,彷彿鑽出來一個上了年紀的猩猩。
儘管對方的裝扮讓人大跌眼鏡,但是我們幾人卻都情不自禁地興奮起來,如果猜得沒錯,他應該就是我們要找的『藥』仙傅綱。
稱為『藥』仙,我還以為他是一個多麼仙風道骨、超脫世外之人,卻不料盡是如此邋遢模樣,長相也醜出天際。
不過我還是立即恭恭敬敬地向他行禮道:“敢問前輩可是『藥』仙傅綱?”
老頭沒搭理我,圍著我們走了一圈,走路的姿勢也十分奇怪,好似一個出逃的精神病人,他打量了我們許久,突然打了一個響指,四周猛地竄出來一大群半人高的猴子,少說也有十幾二十只,他指著我們,微微一笑,接著臉一翻,道:“燒了我的林子,欺負我的麵條,給我帶走!”
麵條?是啥玩意兒?
說完,周圍的猴子哇哇大叫,拿出來一大捆草莖將我們的手粗粗一捆,隨後簇擁著我們往前走。
林雅似乎要反抗,立即被我們用眼神制止了,如果眼前這個人真的是『藥』仙傅綱,那麼我們可不能『亂』來,我身上的無慾毒還有助念兒開靈智的松脂,都要仰仗於他。此時的情景倒也附和幹爺爺對於傅綱的評價。
簇擁我們的猴子也頗有靈『性』,走起路來像人不說,還能夠熟練運用工具,而且聽得懂人話。
我們走了沒幾步,忽然上頭髮出一陣細小的簌簌聲,抬頭一瞧,只見空中飄下來數片葉子,分別將我的左右眼給遮住,葉子貼在我臉上好像粘了膠水,甩都甩不掉。
走了大約半個小時,我聽見有水聲從前邊傳來,隨後,我們的腳步一停,周圍的猴子忽然一鬨而散,緊接著我就感覺自己的手腳還有身子被一條幹燥好似遊蛇的東西纏住,隨後那東西一收,瞬間我就騰空而起,整個人正面朝下,橫著給吊到了半空。我『摸』了一下,發現捆我的繩索十分粗糙,像是樹皮。
與此同時米雨惜的尖叫也響起,我知道其他人也都如我一般被吊了起來。
下面的傅綱則嘟嘟囔囔地走遠了:“哼,讓你們燒我林子,讓你們打我麵條,壞人,都是壞人!”
林雅的聲音從我左下方傳來:“都這樣了,我們還不反抗嗎?”林雅的『性』子我知道,倔強,受不得委屈,此刻被綁著絕對氣惱地不行。
我此時也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知道傅綱打算幹什麼,對於我們是惡意還是善意。但我還不打算和他撕破臉,所以立即回應道:“先別『亂』動,等等。”
這時張馳也語氣無奈地說道:“反抗也沒用,你試試能不能扯斷手上的繩索。”
隨即我就聽見師兄用力憋出的聲音,十幾秒後,他說道:“真拉不斷,『摸』起來像是樹藤。”
“就是樹藤。”黎竹說道。
黎竹話剛說完,就聽見頭頂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喂,幾位兄弟,你們也被綁了?”
是個男的,聲音賊頭賊腦。
這裡還有別人?
我沒有立即回應,我意識到除了我們恐怕也只有那五個人會來這種地方,但是也不能排除其他人的可能。我不能確定對方的立場,於是選擇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