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他每個月掙的錢,除去醫療費,還有給他母親跟小弟彙過去的生活費,每個月也就不剩什麼了。
牛名春前幾年考了個中級中醫理療師資格證,還拿到了一個中獸醫的證,也想過自己出來單幹,可小城市掙不到錢,大城市房租壓力又太大,他爹躺在醫院,每天都等著用錢,實在不敢冒險。
眼下這個按摩館要關,他也只能繼續去別的分店打工。
今天店長像是有事找他,午休的時候坐在一旁抽了兩根煙,看了他好幾眼。
牛名春放下了一次性筷子:“店長,你有啥話就說唄,只要這月工資照常給俺開就行。”
店長一拍大腿,伸出了一根手指頭:“前幾天,我聽說大老闆那有個私活,出診一次能給這個數。”
“一千啊?”牛名春頓時來的精神,“對方啥毛病?男的女的啊?只要是跌打損傷,通經活絡之類的,俺都能幹!”
店長比牛名春大幾歲,平時對他也不錯,他看著牛名春說道:“哎,我也就是聽大老闆說了一嘴,好像是出了事故……腿不好使了?總之對方手裡不差錢,遍尋名醫沒用,這才想找找民間高手,尋個偏方啥的。”
牛名春心說我這可是祖傳本事,才不是啥偏方。
牛名春:“哥,那人多大年紀啊?”
“聽著年齡不大,不過咱老闆提了那一次之後就沒信兒了。”
牛名春忙給對方捏了捏肩:“那辛苦哥你再跟大老闆提提,讓俺去試試唄。”
兩人這話是今日午休時聊起來的,結果還沒到下班的時間,大老闆就親自開車過來了,說讓牛名春換身衣服跟他出去一趟。
大老闆名叫張回,今年四十出頭,在這十八線小城裡開了好幾家按摩館跟洗浴中心。
不過這年頭,一點娛樂性質都沒有的小按摩館不好幹,老闆就想全關了。聽說是在大城市裡新投了個大型會所,花了大錢的,清一色的一米八往上帥哥技師,女性顧客很吃這一套。
但跟對方一比,張回手裡這點生意簡直啥也不是,張回知道這位神秘人物也是在一個酒桌上,張回甚至都不知道對方姓甚名誰,整挺神秘,只見了一個中間人,是位城建局的領導,他在酒桌上壓根說不上話,只顧著點頭哈腰了。
牛名春彙總了一下。
年輕的男老闆,未婚,旅遊爬山時不幸滾落,傷了神經,腿不好使了,西醫那邊沒啥好辦法了,就說讓回家靜養,這才到處找中醫古方。
張回最後還說:“小牛啊,你要是能給這位治好,至少也能拿到個六位數,要是人家願意給把你留下,你就好好幹,少說話,多做事。”
牛名春差點沒把眼珠子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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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張回那邊就回了訊息,說對方同意了,讓牛名春盡快過去給瞧瞧。
對方住在東南亞的新加南邊,是個經濟發達發達又特別美的海島,牛名春從這裡過去只能坐飛機,得六七個小時才能到。
牛名春從小在山裡農村長大,活了二十四歲,這是他第二次坐飛機。
頭一回是前年,去看在外地工作的二弟,牛小福。
小城裡的地鐵輕軌沒修到機場,牛名春淩晨五點從市中心上了去機場的大巴,晃悠了一個多小時才到機場,一番折騰下來總算是成功登機了。
在天上飛了六個多小時,牛名春到了新加國際機場之後跟對方的助理見了面,緊接著又上了對方過來接應的私家車。
車是特別好的車,他在他們那小城倒也見過一外地老闆開過這個標誌的車過來按摩,但內飾這麼好的從沒見過,像是手機說的什麼高階定製系列。
不得不說,新加島跟他打工的那個小城跟簡直是兩個世界,好似已經飛出了地球似的。牛名春一路過來,還以為進到了未來科幻電影裡。
剛才在新加國際機場他就見識了,那真的是機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