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在養一隻特別名貴的,絕頂漂亮的,還會給他招財的鳥兒。
就連馳爺家裡的核桃都比他買的油亮。
這天兩人又在院子裡曬太陽,牛名春依舊給馳開用手一口一口喂吃的。
只是喂著喂著,馳開便開始有意無意的用嘴唇碰著牛名春的指尖,活像只啄木鳥。
不知道這人上午又給他弄了什麼粥,指尖還殘留著草藥的味道。清而雅,淡而柔……從他的鼻尖、舌尖、慢慢地,一點一點地鑽進了他的心窩。
那感覺,通了電似的。
他就像未經事的毛頭小子,覺得口渴,心癢難耐。
對馳開來說,這日子過得實在太安逸了,好似活這麼大,從沒如此安逸過。馳開甚至都有些不想好了,也不想工作了,就想這麼一直曬著太陽,一直就著這個人的手,吃著五花八門的小零嘴。
牛名春的脾氣也是真的好,不管他嘴上多麼挑剔,牛名春始終笑著,寵著。
怪不得有的靈族就是喜歡親近普通人。
在馳開眼裡大多數人類都是臭的,對他有所圖謀的,他非常不喜歡那些由低劣的慾望交織出來的味道,他只覺得冒犯,但牛名春不一樣。
小師傅的身上有種清苦味,但仔細品嘗下來,又帶著股回甘。
令他上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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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早上四點多的時候,馳開從夢中緩緩轉醒,竟就這麼自己用胳膊肘撐著,在床上慢慢地把上身抬了起來。
“牛名春……牛名春!”
活了二十八年的馳老爺像是第一次學會走路的孩童,興奮地叫著牛名春的名字。
那邊貴妃榻上的牛名春猛地睜開了眼睛。
他轉頭看到馳開的變化,整個人像是比馳開還要激動,三兩下蹦到了人跟前。
從這天之後,馳開的腰能自己使上勁兒了,慢慢地,自己也能坐起來了。
牛名春說人體內的餘毒容易往下走,所以下肢恢複的可能會慢一些,接下來有可能有一段時間會沒有動靜,交給時間就好。
這天下午,兩人又湊在老地方吃著小零嘴。
牛名春今天第一次帶了手機過來,給馳老爺剝小核桃的時候手上總是停下來打字。
馳開稍稍挪騰了一下。
可恨牛名春手機磕爛了一個角,蜘蛛結網似的,手機螢幕也有些反光。
馳開看不見上面的東西,心裡一下子就起了疙瘩。
馳開:“手機上面有細菌,你別剛摸完它就摸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