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從瀾毫不掩飾自己的憎惡,他狠狠道:“既然如此,只要將他扔在這就行了。”
趙雲柔搖了搖頭,“他總是能找回大宅的,倘若那邪物只能跟著他動,那是不是…只要他不能動了,那個東西也會被困在這兒呢?”
這話就相當惡毒了,一個人要怎麼不能動?只能死在這兒。
“不錯。”青從瀾一拍手,“要不那賤人怎麼早不回來晚不回來,偏偏這個時候追著咱們不放?”
青從南也動搖了,越發覺得這話有道理。
青陵很快就發覺這幾人的眼神愈發不善,他也不慌,氣定神閑地站在那,話都不必說,清瘦纖弱得像一株蘭草,卻偏帶著一股子“你奈我何”的挑釁。
“父親。”青文林小聲說,“二叔和二嬸說得有道理,要是把他留在這兒,咱們肯定就能離開了。”
青文林也有自己的算計,一方面是因為他也覺得一切都是因青陵而起,再加上如今大房的嫡長子死了,倘若青陵也沒了,那他豈不就是大房的獨子?
各懷鬼胎的幾人目光彼此交換後,再看向青陵的眼神已然殺意騰騰。
“來人。”青從南冷聲吩咐,“將他捆起來。”
門外一點動靜都沒有。
根本沒人進來。
青陵沒忍住哼出了聲冷笑,他輕輕緩緩地說:“與其在我身上費心思,不如想想,怎麼活過今夜吧。”
青從南臉色劇變,“真是你幹的?”
青陵眼神極為冷漠,彷彿這些人命在他眼中不算什麼,瞧青從南一小會兒後,意味深長地說:“她在看著你呢。”
青從南本就慘白的臉色更加難看,嘴唇顫抖了半晌,驚懼交加下竟沒說得出話來。
有些東西自己感覺時,還覺得有沒有可能是錯覺,可一旦從別人口中說出來,那絕對令人毛骨悚然。
青陵就這麼大搖大擺地穿過了幾人往後院走,他可不想在這兒傻站著,不如回去歇一歇。
青從瀾情急之下伸手去抓他,還沒碰到青陵的袖角,便感覺手掌浸入了摻了冰碴子的水中一樣冰冷,當即一聲驚叫收回了手,滿臉的戒備。
青陵很輕地瞥過去一眼,讓青從瀾渾身都開始發毛。
有剛才青陵那句“有人看著你”的詛咒,哪怕剛才是對青從南說的,那現在就是籠罩在所有人心頭一片陰沉沉的雲。
哪怕沒什麼事,人靠著自己的想象都能草木皆兵杯弓蛇影,更何況他們身陷在這麼詭異的境地。
青陵卻不知前頭的幾人如何懼怕,他已經回到自己之前的小屋,舒舒服服地癱在了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