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次還得多謝你呀。”祝,同時給了妙緣一肘擊,“我們本想著跟楊家那兩個畜生鬥一次,看誰先忍不住,沒想到最後還是勞煩你把我們救出來的,聽說那些混賬東西死得那叫一個幹淨,你放心,咱們這一行的正邪之分自有天定,你做這也是為民除害,算不得歪門邪道的。”
妙緣也嘆息著附和:“多謝青施主,祝施主說得不錯,只是…罷了,觀你面色,該好生歇歇。”
商長珩當即陰陽怪氣地笑了聲,“日後少找點麻煩就行,一個兩個本事都不少,還得靠青陵撈。”
三個人一人一句,說得青陵耳根發麻。
他只覺得吵鬧。
.
錢子豐果然沒敢再來,青陵又在柳楊城休整幾日,滿城都在說楊家和春紅院的事,連做為姻親的張家也惴惴不安,派人上門來請見他,都吃了閉門羹。
準備啟程那日,聽說錢知府在家中臺階上失足摔了一跤,正是臉著地,鼻子都摔斷了。
坊間又是議論紛紛,將那一行三人傳得神乎其神,一開始還說是世外高人為民除害,傳了幾日,都變成神仙下凡普度眾生了。
青陵聽到後只覺得這不是個什麼好事。
世人總是如此,將人捧上高位,而一個不順遂,便由他們摔得粉碎。
他不是什麼救世主,只想在這世上給自己尋條活路,於是立刻啟程,趕緊離開柳楊城。
在他們走的那日,客棧裡的許雲才真正地鬆了口氣,她手裡攥著被血染成暗紅色的線,線的另一端系在葫蘆口上,她低頭對葫蘆笑了笑:“師兄,早與你說過不要到處惹事兒,瞧,如今我還活得好好的,你可在葫蘆裡,要任憑我差遣了呢。”
葫蘆忽然猛烈地顫動起來,許雲死死攥著血線,低聲笑說:“還挺兇,兇吧,再等幾日煉化了你,就兇不起來了。”
纖白的手被血線勒出痕,許雲卻笑得更暢快得意,她又開始盤算,黃山嶺裡養著的那個女鬼前些日子也瞧過了,並無什麼不妥,只是接下來要去的明州卻是古怪。
原本都要返程了,可中途卻接到師父傳來的訊息,要他們立刻去明州的一座邊陲小城,查一查有沒有什麼剛出世的的兇鬼,看一看有沒有什麼屠城慘案。
她當然不樂意去,那厲鬼要是這麼兇,她去了能有什麼用,可師父也快要啟程東行,這下是不得不去了。
許雲看向東邊旭日升起的方向,雲聚天邊,曦光下,青陵的馬車一路西行,出了柳楊城,便又開始向群山的方向去,他要沿著這座山脈一直往西。
去尋千年前的真相。
.
祝樂知對青陵那些奇奇怪怪的術法很感興趣,尤其是折紙鶴尋人追魂,這可是實打實的古時傳承。
在她折出第二百三十八隻不會飛的紙鶴後,自認天賦絕佳的祝氏後人放棄了。
“這才是天賦啊。”祝樂知拉著韁繩連連嘆息,她出城時弄了匹馬,三人總窩在一個馬車裡,實在不自在,妙緣則駕駛馬車走在她後面,對此不置可否。
馬車裡的青陵倒是沒怎麼在乎外邊的兩人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