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當家,我們在大門口發現了這個。”那人顫抖著,將一朵殷紅的紙花獻了上來。
空氣有一瞬陷入了沉寂。
“來得倒是快。”唐遲看了一眼顏言,走到一旁點了根煙,眼中變化莫測。
“所有人戒備,出入封鎖,加強巡崗,留意各處通道,謹防高處。” 唐寧迅速下了命令,走到唐遲身邊,低聲詢問,“您要不要暫避一下?”
唐遲搖頭:“躲什麼?這是聖豪,‘粉黛’要進,也得一步步邁。”隨即吩咐道,“帶他上去,我不信沈桓能捨得了他。”
“先生,昀少回來了。”曲玉來回到沈園,“按您說的,留了資訊。”
“怎麼,好像不太服氣?”沈桓看了一眼,繼續讀手頭的一本舊書。
“父親,顏言還有危險。”沈昀狼狽不堪,他瞪了一眼曲玉來,“您不該強行讓我回來。”
唐遲對他的看守不嚴,他趁著夜深逃出來,已經摸到顏言所在,結果曲玉來二話不說直接砍暈了他,一路綁回了無垢園。
“你拖了他的後腿,”沈桓不搭理他,“這趟渾水,本來也輪不著你來蹚。你自己還不清楚嗎?”
“是我自作主張,以為能控住唐遲,沒想到他下黑手,”沈昀低頭,他心急如焚,“顏言事先並不知情。”
“跪下等著。”沈桓沉聲道。
沈昀沒動:“父親!顏言畢竟是您······”
曲玉來在一旁虎視眈眈:“昀少。”
沈昀知道多說無益,提起褲腳跪了下去,不再說話。
沈桓視而不見。他戴著金絲邊眼鏡,專注而深情地翻過一頁書,用手指撫摸上面已經褪色的筆記,眼中充滿了懷念。
“‘粉黛’取人性命從不示警,”槍口抵著顏言的太陽xue,他們來到一間偏僻的書房,顏言微微喘息,“說明先生還不想取你性命。”
唐遲點了第二支煙,吞吐著:“你確定這是示警,不是示威?”
顏言趁機說服他:“你與先生是多年深交,何必要自斷退路?交出天堂島的船票,聖豪就還是你的。”
“交了我死得更快,”唐遲冷笑,示意手下觀察四周,“美人兒,我和他打江山的時候,你還在孃胎裡呢,我比你更瞭解他。”
顏言心知他說得不錯,沉默了片刻:“你剛才說我像誰?”
唐遲看他:“你當真不記得自己是誰?”
顏言搖頭:“我五歲前重病一場,失去了記憶。你知道些什麼?告訴我,我可以替你在先生面前求情。”
唐遲不答,一根煙緩緩燃盡。
“當年‘反邵’的故人,一個個死的死、病的病,都是拜沈桓所賜。”他猛地將煙頭一摔,扳起顏言的頭,一時間咬牙切齒,“沈桓這種人,哪裡值得你效忠?跟我走,天堂是你唯一的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