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桓丟了手中的鳥食。這只金絲雀不肯叫,也不肯吃東西,神情陰鬱,羽毛也失去了當初的色澤。
周以方看在眼裡,沒敢接話。
“熬鷹,”沈桓說了下去,“就該在他最難熬的時候給些甜頭,再漫無目的地熬下去,如此反複,它才會明白,它活下去靠的根本不是那塊肉,而是眼前的這個人,是生、是死、是好、是壞,不過是主人的一句話罷了。”
聖豪拳場。
簡弘亦的噴嚏還沒打完,唐寧一拳已經出手,直奔顏言面門,場上劍拔弩張的氣氛瞬間突破了臨界點,聖豪的人眼尖,直接抄起酒瓶子砸了過來。
雙方驟然混戰。
顏言向後鬆鬆一躲,一抓一別,反被唐寧截住,兩人鎖到了一起,瞬息間腳下拆了幾招。
“怎麼跟了這麼多‘白’?”唐寧低聲問。
“監視。”顏言言簡意賅,“有話說。”眼神微微向下。唐寧會意,發力一腳將他踹向了沈昀所在的方向。
“顏先生!”混戰中,一旁趕來的保鏢驚呼,很快被唐寧截到了半路,眼睜睜地看著顏言將沈昀所在的沙發都撞翻了,兩人一齊翻到了一個陰暗狹小的走廊裡。
沈昀穩穩接住了顏言,顏言急切地回首,兩人的唇描在一起,匆忙勾勒著彼此思念的輪廓。
沈昀看他微微喘息著,不知是傷口疼還是心更疼,千言萬語只化作了一句話:“真是胡鬧。”
“喬乙被抓了。”顏言有些哽咽,“他是當年重要的證人,可傷得太重了。”
“你調查了我父親?”
“他壯年去世,必有蹊蹺······”
沈昀急道:“這事你不要碰。”
“只有在他身邊,才能查到當年的蛛絲馬跡,這難道不是你回來的理由嗎?”顏言將手探過去,摸他受傷的背,“好些了嗎?”
“不只是因為這個······”沈昀拉過他的手,看他的目光格外深情,“你這個傻子。”
顏言還要再說什麼,沈昀再次封住了他的唇,眼見著沙發要被搬開了,他低聲說:“我跟你走。喬乙的事交給我,你不要插手。”
“先生,顏言回來了。”
“怎麼還動手了?”顏言進門後,沈桓看了他一眼,不經意地問。
“昀少醉了,不太願意回來。兄弟們覺得我言語間受了冒犯,一時急了,不得已控了下場。”顏言回得巧妙,即便身後沒有一個是他過命的兄弟。
“昀兒真是越發不懂事了。過來,我看看。”沈桓親暱地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