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小在外面,雖然沒人護著,但自己也有辦法防著明槍暗箭,什麼時候吃過這種啞巴虧。
他憤然起身,敲響了顏言緊閉的房門。
沒人應。
他沉了口氣:“開門,我要跟你當面聊聊。”
還是沒人。
他面無表情:“再不開門,我要踹門了。”
今晚的事哪裡都透著邪門。他吸了口氣,準備抬腿,門突然開了,一口氣登時就卡在喉嚨裡。
“你······”滿肚子的話瞬間偃旗息鼓,他皺眉,顏言的臉色甚至比他還難看。
顏言看了他一眼,什麼也沒說,轉身就回去吐了。
“······”沈昀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我就讓人惡心到如此地步嗎?”
顏言一直在吐,他趴在水池上,一開始可能還有東西可吐,等沈昀進來時純粹是在壓榨膽汁,最後是節律性的幹嘔,這架勢預備要把膽汁都吐盡了,還要嘔血。
沈昀給他倒了杯水,試探性地把手放在對方的背上,見顏言沒躲,心下立刻安然了許多,接著是疑慮。
“你這是怎麼回事?”他一邊幫人順背,一邊皺著眉問。
“你不該······進來。”顏言好不容易喘回一口氣,又嘔了起來。
“這有什麼的?我總不能幹看著。”沈昀坦然勸道,“喝一口水,壓下去,會好受些。”
顏言搖頭,就這他手中的水杯喝了一口:“是······腸胃感冒,吃過藥就好了。”
“藥呢?”沈昀看著顏言的臉色遲疑。
“吃過了。”話音剛落,他把剛剛喝的水也吐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沈昀慌忙拍了拍他的背,不料顏言突然躲開,抓住了他的手。
他的脖子上還浸著汗,黑色的散發一團團揉上來,揚起的脖子像天鵝高貴的頸,說出的話卻冷人肺腑。
他說:“沈昀,別隨便碰我。”
沈昀吸了一口涼氣,臉色三變,最後只說了一個字:“好。”
顏言已精疲力竭,推開沈昀往床上走:“您回去吧,我要歇了。”
這不安全,他剛從沈桓那裡回來,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盯著他,沈昀不該以身涉險。他需要休息,但是一身的力氣彷彿都被耗盡了,下一秒昏天黑地,砸向地面。
沈昀從後面托住了他倒下去的身體,滿肚子的邪氣再次嚥了回去。他嘆了口氣,認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