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暄的感知能力雖然起了不少作用,可終歸沒有定位到人身上,宋學儒只能拿著勝收給的畫像去挨家挨戶尋找——兩人一進東郊村,陳會安的肩頭就被一個挑著扁擔的老頭撞了下。
“你怎麼走路不長眼睛?”老頭挑著的筐中的瓜果撒了一地,他忙著撿,也忙著罵,“你看我這瓜果!全摔壞了!”
“抱歉。”陳會安連忙蹲下,也一塊兒幫忙撿著。
“你賠我!”
賠?明明是這個老頭故意將扁擔長處使向陳會安的,怎麼開始訛錢了?
“我……”陳會安拉住宋學儒的衣角,“明竹兄,借我點……錢唄。”
他向來被人欺負慣了,遇見這種事只能吃點啞巴虧,再不濟捱打,哪裡有什麼反抗的權力在?”
不經意間,袖袋裡的四方瓶滾出,掉進了老頭的扁擔筐裡。
“什麼方瓶子?”老頭拿起一看,愣了下,又抬起頭來正眼瞧著陳會安——
這不抬頭還好,倆人看不清他的臉,一抬頭——
“老爺爺,”陳會安撓了撓臉,指了指宋學儒手裡的紙張,“你和這畫像上的人,簡直一模一樣啊。”
“哐當——”剛挑起的扁擔一下墜地,老頭瞠大眼睛,圍著陳會安的臉仔仔細細看了個遍,抬起手就要去捏一捏真假。
什麼鬼?宋學儒手快,一手擋住這老頭道:“關山悅前輩,這恐怕不太禮貌吧?”
老頭這才移過眼睛去看他:“宋,宋武神?”
三人找個地方坐下。
“前輩怎麼在靈巖山?”
“哎,生計生計,剛搬來不久,”關山悅明顯注意力不在宋學儒身上,他轉過頭去緊緊盯住陳會安,“小夥子,你不記得我了?”
陳會安疑惑,腦海裡拼命回想:“您是……”
“以前!你來我家幫我修過屋頂,還住了十天半個月的!”關山悅一巴掌拍在陳會安後背上,“還幫我打理了花朵,結果被蜜蜂蟄了滿身,我當時問你叫什麼,你說你叫……”
他揉揉腦袋,“叫啥來著?”
陳會安恍然大悟:“是您啊,關叔!”歲月蹉跎,這件小事估摸著發生在一兩百年前了,關山悅比起那時候老了不少,皺紋也多,頭發也蒼白,陳會安想不起來是自然的。
“你這……”關山悅湊近了點,“永葆青春?還是找到靠山了?”
他說著又要去掐陳會安的臉,“怎麼還是這樣水靈水靈!難道你變成神仙了?”
“沒有關叔,”陳會安止住他掐臉的手,“這事兒說來話長,我們以後再論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