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也是為了真相來的。”宋學儒說。
宋學儒走過去,蹲下,將關山悅扶起,又當著人的面自封了經脈,以視不會傷人。
“我有一個朋友,五百年前被昏君所害,至今下落不明……”他把肖太子的事細細說給了手握扁擔的關山悅。
關山悅隔了很久才將這件大事消化完,末了,他看向一旁不語的陳會安說:“你是他?”
好像有什麼東西在陳會安心裡、靈魂深處用力掙紮,他的頭上似乎懸有一把不得不逼讓自己回答的利劍:“是吧。”
風愈大了起來,透過這座破爛不堪的茅屋,雨水飄了進來,落在陳會安的耳旁、臉上。
“不是,”宋學儒起身,用一旁的衣服蓋住了視窗,擋住了密密麻麻的雨點,“肖太子的靈魂,早就魂飛魄散了。”
雨還在下。
陳會安不是他。
只能勉強說是借屍還魂,陳會安的身體是太子的,靈魂尚且不知歸路。
雖然說眼下不是糾結這個問題的時候,但陳會安聽到這句還是放鬆下來不少,他拍了拍宋學儒濕漉漉的肩頭,輕聲說:“要報仇。”
要報仇。
“現在可以把肖太子找回來嗎?”他問關山悅,“比如說將蓮月身體裡的靈識放在我身體裡?”
“不行,劉玉他們埋藏的時候滅了他的魂魄,就只剩下一具屍體,”關山悅搖搖頭,打了個比方,“破碎的鏡子組在一起,就不是先前的鏡子了。”
“承載靈識的只能是神仙,或者人,你不是人身,”宋學儒補充道,“也沒有辦法支撐的。”
那我是誰?
陳會安來不及想:“現下我們應該怎麼辦?”
“我回天界找證據,”宋學儒說,“之前隱隱約約聽過飛刀的名字,還未曾見過實物,不過既然是禁術庫的東西,那麼殺了人,一定會留下洗不淨的血跡。”
這就是為何禁術庫不得使用,一是因為兇利,二是因為洗不幹淨。
天界自詡清高,斷然不會在明面上用些會記錄血跡的東西來。
“那我呢?”陳會安問。
“會安,”宋學儒低眉,“上次迴天界永升見過你的臉,之後估計會找你不少麻煩,我知道現在讓你保護自己安危是最可取的選擇,但是,我更信任你有揭開真相的能力。”
他說著,將百竹別在陳會安的腰間,又源源不斷地輸送法力給陳會安,“你帶著蓮月、師琴他們,藏起來,靈巖山西北處有一個洞口,應該可以暫時避一避。”
“我若是戰死,赫暄會帶著你去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