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對,他個東西根本沒有脈絡一說,說實在,之前要不是透過響月的身體,小鬼根本控制不了他。
然後陳會安掐準時機仰頭,被拋棄的光光劍恰時落下,直擊陳會安的喉頭。
一劍未盡,光光劍似乎真的與主人心意相通般,毫不猶豫地將自己從陳會安身體裡拔出,再刺入。
再拔出,再刺入。
直至命中在陳會安身體中游躥的小鬼,光光劍才得以安息。
“咔嚓”。
又是誰的淚落下。
“嘀嗒”。
宋學儒接住血窟窿似的、模糊不堪的、倒下的陳會安。
凡間。
雲彩徹底被血液染紅,像翻滾洶湧的江海,又像承接不住的透明布衣,彷彿隨時都要將陳會安流不盡的血液滴落。
更像血肉模糊、孕育偉大生命的胎盤。
它們亟待化作雨淋,滋潤凡間。
百姓們屏息,不堪直視,又偏偏要去揣測接下來的局態。
無人敢動。
直到有人惶恐地指向天界著火的禁術庫,驚懼地叫喊著:“紅,紅眼睛狐貍精?!!”
“是紅色眼睛的狐貍!”——
一步。
兩步。
三步。
帶著鐐銬的千山狐貍傀儡終於被吵醒,神仙們爬著給她讓出路來,宋學儒警覺地看著她。
傀儡帶著火光,一步又一步地走向陳會安的方向,血跡在天空中畫出線來,鐵鏈成為了天地間唯一的樂器。
“叮當,叮當。”
千山狐貍伸手,她長長的指甲沾滿了泥垢,可她不在意,她此刻的目光就像是鎖定在了陳會安的身上,說著也奇怪,一雙帶血的眼睛裡,怎麼還意外生出了些溫柔與慈祥。
宋學儒準備起身阻擋,卻隱約覺著陳會安在用目光阻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