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潯禮聽得臉色陰翳,“你連愛都不能獨一份?”
“不然呢?人首先要愛自己,其次才是愛愛自己的那個人。”離宥抬起清冷傲然的眸子。
霍潯禮不在乎是不是要更愛自己這種事,沉思片刻,他問,“那除了自己,你愛的那一個人是誰?衛昭遠嗎?”
離宥垂下眼沒說話。
四年來,他的確很喜歡衛昭遠,相擁而眠,肌膚相親,想過要一輩子,分手也會傷心難過。
但離宥很清楚,他對衛昭遠的感情沒有衛昭遠對他的深。
因為他親哥的事,他不敢輕易交付全部真心。
能讓他不顧一切去愛,甚至超過自己的那個人,他不知道會不會出現。
但在這個人出現前,離宥只會愛自己。
霍潯禮本來已經在暴走的邊緣,可看到離宥沉默不語的模樣,他眉眼舒展,“那就是沒有了。”
離宥看他,“你怎麼知道沒有。”
“我就是知道。”霍潯禮見他吃好,招手結賬,又對離宥頗為深意地一笑,“哥哥,我比你想象中的還要了解你。”
這不是值得開心的話,離宥不喜歡被人研究的這麼透徹。
“訂婚宴沒了,我帶哥哥去玩吧。”霍潯禮心情徹底好起來,離宥不愛衛昭遠,心裡也沒有一個他愛的人。
還有什麼比這更讓他開心的事呢。
“我還要回去賣房子。”離宥是真的打算把房子賣了,不管是出國還是換個環境,那套承載了很多回憶的房子,也該賣了。
“房子明天賣,今天先帶去你玩。”霍潯禮牽住離宥的手,走出餐廳就風一樣地朝酒店外跑。
炎熱的風吹過身體,離宥已經很多年沒有這樣不顧形象的瘋跑,周遭路過的人都在側目,看他們相牽的手。
兩個大男人手牽手,永遠是社會中一道很奇怪的風景。
心底深處那座堅不可摧的冰山掉下了一小塊的冰渣,在死水的湖面上濺起一點漣漪。
“停下。”離宥拽住霍潯禮,“有車不開你想跑哪兒去,熱死了。”
“那邊不好停車,打車去。”霍潯禮在路邊招手叫停一輛計程車,報了個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