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憤怒到麻木,離宥每天都在想怎麼逃出去,可到最後自己都說不上是一種什麼情緒,又在期待霍潯禮早點回來陪自己說說話。
那三個月,他的世界裡只有霍潯禮。
黏人的溫暖和被包圍的愛意在吞噬他,被囚禁的不甘和自由的嚮往又在催使他的理智不會沉淪。
離宥走到樓上的主臥,可推開門的霎那,那條蜿蜒在地上很長的鐵鏈沒有了。
牆壁上的固定扣被摘下,還有幾顆固定釘子的孔洞留在那裡。
但有一種微妙的,離宥還覺得腳踝上有點沉重。
他深吸一口氣,轉身去衣帽間找玉佩,他記得之前霍潯禮拿出來過,後來就放在衣帽間。
衣帽間都是霍潯禮和他的衣服,最底層的抽屜裡有一個米白色的布袋,裡面裝的就是他的玉佩。
離宥檢查一下就裝好下樓。
大門依舊開著,盧伍在接電話。
看到他下來,盧伍掛了電話,恭敬歉疚,“對不起離教授,任務出了點問題,我要去處理,我不能送您回去了。這裡偏僻,叫不到車,我送您到路口,您看行嗎?”
“可以。”離宥的警惕心隨著離開這棟別墅開始降低。
到了路口,盧伍將離宥放下,又說了幾句對不起,開車離開。
本來一個行李箱倒也沒什麼,可現在多了一個,離宥只能在路口看看能不能打個車。
點開打車軟體,一看過來至少要半個小時。
有這半個小時都能走一段路了,那時候打車也方便點。
離宥剛要推著行李箱走,一輛回城區的計程車就駛過來。
他立即招手叫停。
上車後,離宥報了酒店地址,壓根沒注意到開車的司機戴著口罩。
回城的路有點遠,計程車開著暖風,一股股的熱風伴隨著不易察覺的細微白霧,在離宥頭頂兩側緩慢吹向他。
離宥坐在後座上,迷迷糊糊睡過去。
計程車繼續朝前開,在一個沒有監控的位置,司機在控制臺上按了一下,車頭車尾的車牌變化,車頭調轉方向,又朝著偏僻的海灣別墅開去。
厚重的大門再次開啟,盧伍站在庫裡南邊等,看到計程車回來,他對車上的人道:“先生,回來了。”
計程車駛進前院,司機從車裡下來,摘下口罩,取下呼吸閥,“頭兒,接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