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裡異樣的平靜,不過任誰聽完了趙院長的話,大概都沒有心情閑聊,孟江川灌了兩口咖啡提神,忍不住道:“可是樓珣說過,那位伊先生是他男朋友……媽的,伊先生,一號。”
知道柳明昭那個夢的宋若純按住了好友的肩頭,他在孟江川說話前將對講機扔進了空間裡,低聲道:“我從來沒有想過,竟然能和拯救世界這種大事扯上關系。”
趙院長幾乎事無巨細告訴了他們,那份絕密的資料被幾人傳看,哪怕他們從王野那裡已經有心理準備,可真正“見”到了那張拍攝一號的照片,看清了實驗體的模樣,幾人仍然心頭一震,他們曾經見過的人,還留著長發泡在水裡,似乎能透過薄薄的照片,冷冰冰地望過來。
既然血清是來自一號,那顆同樣可以引來喪屍的心髒,也是一號的?
幾人剛剛回神,趙院長似乎誤認為了他們是見到了照片才如此震驚,便說一號不是人類,沒有人知道一號的本體長什麼樣子,在他被科考隊捕捉到之後的兩年內,一直維持著巴掌大的形狀,像是擁有一團實質的墨水,直到去年才開始有所變化,一號對人類有很大的興趣,也有很濃厚的敵意。
那份資料上詳細列出了每一個被一號殺死或是試圖殺死的事例。
“那個老頭說,他們給一號的能力取名什麼精神汙染的,”孟江川還想掙紮一下,“這和我們見過的那個人根本不一樣嘛,他,他不是操縱空氣?我頭疼。”
柳明昭道:“誰不頭疼呢?食物……”
科考隊直到帶著沉睡的實驗體上船之後,才發現了第一例的感染者,但與現在的喪屍不同,那名感染者身體機能緩滯,但保留著自己的意識,但無法控制自己靠近一號,他把自己叫做食物,下船之後,研究人員強行將他和實驗體分開,半個小時之後感染者毫無徵兆死亡。
他的死亡太過突然,但科考隊還未來得及有所反應,又有人陸續出現了相似的症狀,但他們沒有第一例那麼幸運,具有了極高的攻擊欲,其中一位被擊中頭部徹底“死去”,解剖的時候在腦部發現了被子彈擊碎的晶體物,他們嘗試將晶體物“投餵”實驗體,第一次捕捉到了沉睡的實驗體的反應。
宋若純嘆氣:“這種說法,會讓我認為,我們是他的儲備口糧。”
孟江川去看他:“你已經相信那老頭了?”
“趙院長也是受害者,”宋若純再給他倒了杯咖啡,“如果不能找到他,也許喪屍會越來越多……”
“不是有血清了嗎?”孟江川反駁,“樓先生和他也沒有傷害我們,說來說去,還是老頭他們沒道德,把一號從‘家’帶走關了幾年,現在好了,沒看住病毒導致了洩露,但和一號有什麼關系?”
彷彿陷入了死衚衕,宋若純擰著眉:“你心裡是不是還想著樓先生?”
“如果他知道了,一定會很難過。”
孟江川心裡說不清滋味,端著咖啡轉身不再說話,柳明昭拍拍宋若純,又去坐到了孟江川的對面,他還沒有想清楚該如何是好,但下意識道:“江川,趙院長他們已經意識到了問題嚴重性,他說過,願意在自己死之前送一號回到冰川層……”
“你來勸我有什麼用?”孟江川嘆氣,他總會想起那天午後,樓珣眉頭微動,眼尾挑著,說那句我男朋友咬的,“先找到他,說服他,不,他是二區的研究員,他會知道老頭說的話是真是假。”
柳明昭愣了愣:“他們,應該就在嘉水,再不濟哪怕離開,也能去嘉水大學問一下他們的行蹤去向。”
他的記憶力還不錯,清楚記得二十幾天前分別時,樓珣拿出的學生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