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什麼?”
“不能相告,”樓珣慢吞吞說話,“告辭。”
樓珣沒再理會他,踩著自己的劍回到高臺上,江襲已經在那兒等他了,似乎有話要說,樓珣第一次參與這種形式的比鬥,也想和他複盤下方才紕漏,但兩人只對視一眼,同樣等候的散修盟等人一窩蜂擠上前,一頓誇贊後,金巖道:“樓師兄這一場打得真漂亮,萬萬沒想到師兄是煉體的。”
樓珣一眨眼睛,無奈解釋:“我是丹師。”
“啊?丹師?”
“只是,佔了一點,一點靈根的便便宜。”
樓珣沒有暴露自己的功法,磕磕絆絆又和他們客套幾句,才找藉口說累了,金巖幾人還在想著樓珣怎麼會是丹師,回神後才發現兩位師兄已經離開了。
此時天色已晚,回住宿的一路沒有遇到多少人,樓珣翻看著自己的玉牌,上面光滑無字,也許等到明日才會給出資訊,他收起來,又去看身旁的江襲,笑道:“師兄,贏得好快。我可比,那時有有一些,長進?”
江襲望著他點頭:“今日做得不錯,那天照宗的孫雷練的是金風徐雷刀法,若是他認真對待……”
“我、我就不會像方方才那樣,輕松贏下他,”樓珣接過話去,淡笑著說,“多謝師兄。”
謝的是什麼,兩人彼此瞭然於心,沒有江襲送給自己的功法,樓珣也不會讓孫雷丟了兵器,只能和自己比功夫,如今樓珣已經不再去算到底誰欠對方更多,實在是也算不清,還好可以多說幾次謝謝江師兄。
他們回到房內,樓珣剛撚出火苗,想去點亮桌上的燭臺,但被江襲叫住:“弱疾,抹好藥膏後再歇息。”
樓珣聞言一怔,下一刻感到膝蓋、肚子,還有雙手都泛起了疼,不過樓珣感受一番自覺可以忍受,想要婉拒,但江襲像是看透了他的想法,一眼淡淡掃過來,他沒有多勸,只是語氣平淡地陳述:“明日贏下一戰後,許是在太陽落山之前,便能開始第三次比鬥。”
言外之意就是在問他要這麼上擂臺麼,樓珣幹巴巴說:“多謝師兄,提醒我。”
江襲見他答應下來,從袖中掏出裝有藥膏的小罐子,他沒有遞過去,但往樓珣那兒走近兩步。
樓珣後知後覺意識到,江襲也許,可能是想幫自己上藥。
之前在小秘境的時候,也是因為自己受傷不省人事,才不得已麻煩他喂藥保護,但現在得避嫌,樓珣後退半步,擔心自己想岔了便沒說不必勞煩師兄這種話,索性裝作看不見,轉身走向自己的床鋪:“師兄說說的,有有道理,我,我這就嗯,嗯上上藥。”
一句話險些沒能說出來,樓珣這次是真咬到了一點舌尖,他嘗到鐵鏽味時一瞬間皺起臉,也顧不上江襲如何想了,木著臉脫鞋子,挽褲腳給自己的膝蓋抹藥膏。
江襲站在門口,靜靜望著他的背影,攥著藥罐的手指因為用力泛白,好一會兒無聲自嘲地勾了下嘴角。
一夜好夢,翌日,他們再次坐在了老地方,這次樓珣的玉牌上浮現的數字靠前,之前除了回答自己之外一言不發的江襲,卻時不時點出擂臺上比鬥的細節,一旁的樓珣聽著簡潔精準的詳解看實戰,不知不覺學到了許多東西。
輪到樓珣比試時,他一雙眼睛亮晶晶的望著江襲,雖然沒說一個字,但江襲看懂了,他略一點頭:“回來細說。”
樓珣第二場遭遇一個劍修,卻不像江襲劍法霸道,劍意凜然肅殺,而是如水一般柔和,將樓珣的攻勢無聲化解,一時之間樓珣攻不下,反倒是一停,那名劍修便會抓住時機發難。
高臺上的散修盟幾人的心紛紛提到了半空中,金巖皺著眉:“樓師兄這下麻煩了,沒有時間限制,遲早會被耗盡體力靈力,又或是心浮氣躁露出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