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顧長雲和白清實在書房下棋,陸沉不放心,“侯爺,雲姑娘出府了。”
顧長雲吃了白清實一個白子,“她就慣是晚上出行。”
白清實不慌不忙的落下一子,棋盤上白子呈包圍之勢,“周孝錫是官混子,油頭油腦一肚子心眼兒,不好查出證據。”
顧長雲黑子落下,將白子的包圍撕出一個口子,“所以才沒讓陸沉去。”
“就等她的訊息罷。”
周府,周孝錫自夢中被人潑醒,睜眼看夫人溫氏坐在床邊手中一個空茶杯,一抹臉上的水剛要發作,目光往下看見抵在溫氏脖子上的一把短刀忽而像被掐住脖子一樣失了聲。
雲奕自溫氏身後露出臉,一指放在唇前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噓,周大人,您可小點聲,吵著老太太歇息就不好了。”
周孝錫是個渾人,但他孝順,一怔,猛地坐起身,“你這歹人,將我母親怎樣了?!”
雲奕一笑,反手刀柄在溫氏後頸上一敲,昏倒的溫氏被她輕放在床頭。
她看著強裝鎮定的周孝錫,道,“周大人,我們借一步說話。”
周孝錫帶雲奕去了書房,兩張玫瑰凳,雲奕毫不客氣的坐下。
周孝錫站在門口,後背上全是冷汗,方才一路走來府中一點小侍兒的動靜都沒有,想必全府上下都被這賊人做了手腳。
雲奕大方的指了指一桌之隔的椅子,“周大人在自己府中還拘謹什麼,坐啊。”
周孝錫顫巍巍的坐了,見桌上有茶,便抬手倒了一杯灌下,勉強壓了壓驚。
雲奕開門見山,“我家主子問周大人前些天可是聽人之命對明平侯下手了?”
周孝錫心中一個咯噔,他看這來人雖是女子卻一身江湖氣,料想她是拿人錢財辦事,思量下斟酌開口,“若是明平侯對下官有什麼疑心,可隨意來寒舍問話,倒也不必大晚上喊人來……”
雲奕笑著看他,渾身氣質如冰,“我可沒說我的主子是明平侯。”
周孝錫渾身一顫,不是明平侯的人?
“京都盯著明平侯的人甚多,周大人還是不要妄下定論為好,保不齊哪天得罪了人項上人頭可就不保了。”雲奕伸出手,將他手邊的茶杯撥到地上,“啪”一聲砸的粉碎。
“我是經年替人辦事的人,自然能看出你也是,我問你,你的主子是誰?”
周孝錫僵硬的坐在椅子上,他在坐上這個位置之前是在刑部當差,大獄中常年血腥不斷,他見過太多窮兇極惡之人,這女子身上的戾氣,同大獄帶給他的感覺一模一樣。
見他久未開口,雲奕懶洋洋的撐著頭,“周大人命好,母親過了古稀大壽,夫人溫婉德淑打理府內,大公子剛入朝為官,二小姐才與戶部侍郎的公子訂了婚,當真是家和萬事興。”
她每說一個字,周孝錫的心就往下沉一分,到最後簡直是如墜冰窟身後冷汗出了幾層,強撐著搖搖欲墜的身子,費力咬牙道,“我是朝廷命官,你膽敢殺我滿門!”
雲奕眉眼彎彎,“大人說笑了,我是拿錢辦事,與你無冤無仇為何要殺你滿門,只是想代我的貴人同你的主子說道說道,和你哪來的深仇大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