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賓胳膊打著繃帶,披著外衣進了門。
周孝錫連忙迎上去,壓低聲音問,“萬兄,你看吾兒他是不是被下了草烏粉。”
草烏粉是原本萬賓寫給江渭孫的藥名,打算用在顧長雲身上的毒藥,服下便有肝腸寸斷之痛,直到毒發身亡,萬賓當初選這種藥讓江渭孫配,主要原因就是大夫看診診不出來。
萬賓臉色突變,隨周孝錫快步走到床邊一看,真的有幾分草烏粉的樣子。
大夫為周遇診了一回脈,神色古怪。
周孝錫連忙問,“先生,吾兒他怎麼樣了?”
大夫搖搖頭,又將手指搭在了周瑜手腕脈搏上。
房中無人說話,都靜靜看大夫的動作。
“真是慚愧,周大人,大公子脈象並無異常,可是晚間用飯吃錯了什麼?些許因為大公子體制敏感,所以比常人覺得腹痛了許多。”
這幅說辭本來是該放在明平侯身上的,萬賓額上滾下汗來,他抬眼看周孝錫,周孝錫的臉色不比榻上的大公子好到哪去。
周孝錫愣愣的扭頭看萬賓打著繃帶的胳膊,抬頭對上他探究的目光。
見他已經嚇得說不出話來,萬賓將疑問壓下喉嚨,擠出一個笑臉代他對大夫客套,“勞煩先生跑這一趟,是我們大驚小怪了。”
“理解理解,”大夫雖存有疑惑,還是客氣道,“我開一副清腸消食的方子給大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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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無用,萬賓依舊慌忙道,“快給先生請筆墨。”
周孝錫才反應過來,連忙吩咐管家準備診金。
送走大夫,老夫人讓人扶過來連忙搶過藥方看,火急火燎的吩咐下面去抓藥熬藥,又不放心,親自去後頭廚房盯著,溫氏和小姐也跟著去了。
萬賓見四下無人,將周孝錫拉到一旁,壓低聲音急聲問,“周兄,這到底怎麼回事?”
周孝錫失魂落魄的,昨晚的事他不想鬧大,萬賓比他聰明,一旦知道周府被人盯上只怕會求自保收拾東西趕緊離開,但萬賓不能走,萬賓若是走了他大半的事都做不成,周孝錫一咬牙,只給萬賓說是來了賊人可巧他遭了黑手,萬賓本就半信半疑的,如今這樣……
周孝錫沒辦法,將今晚的事給他粗糙說了一遍,說是沒想到昨晚的賊人別有他心,不是單純的劫財。
萬賓目瞪口呆,“江渭孫也不見了?”
萬賓不知道草烏粉的解藥,只有江渭孫才知道,周孝錫抱著頭蹲下,嘴唇抖抖索索的,“萬兄,你說這可怎麼辦?怎麼辦啊?!”
萬賓最見不得他這沒出息的樣子,一把將他拉起來,“陳門呢?陳門回來沒有?”
周孝錫絕望的搖了搖頭。
萬賓抿緊唇,目光漸漸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