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正一臉擔心,“小姐你怎麼和他一起回來了?”還穿著他的斗篷,天知道他方才大腦一片空白驚得險些就沒接住雲奕的眼色。
“路上遇見了,”雲奕一把接住撲過來的月杏兒繞半圈將她放到一邊,對柳正說,“找個腳步輕的跟著他,若是看他往百條巷去就攔一下別讓他那麼快到,這幾日都跟著他,月杏兒你隨我去一趟百條巷。”
柳正忙點頭應了往後邊去叫人。
月杏兒取了件暗色的外衣邊穿邊跟著她走,說,“主子,你讓盯著周府,陳門一直沒回來,也沒見周孝錫有什麼動靜。”
“陳門無關緊要,他是太害怕所以跑了,讓凌肖去找就行,”雲奕領著月杏兒拐進一條小道,沉聲說,“周遇撐不過三日,周孝錫絕對有動靜。”
月杏兒想起來個事,“主子,你不是在明平侯府嗎?怎麼和凌肖一塊兒回三合樓了。”
雲奕臉上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凝固,她摸了摸腰間的荷包,面無表情,“大人的事小孩別問那麼多。”
月杏兒翻了個白眼。
明平侯府,白清實端著消夜給陸沉送去,路過湖邊遠遠看見顧長雲一人從大門口走過來,停住腳問他,“你不是去找雲姑娘了嗎?怎麼沒和她一起回來?”
“我沒去找她,”顧長雲冷笑,“回來?人家有人送,誰知道送哪去了。”
白清實見他面色不好,沒再多話,將他上下打量一遍,驚訝,“侯爺,您錢袋哪去了?”
顧長雲低頭一看,腰間荷包不翼而飛,咬牙切齒,“被小野鳥叼走了。”
白清實失笑,顧長雲白他一眼,自顧自往寢處院子去了。
白清實看著他的背影,低頭笑笑也去了,端著托盤沿著湖邊慢慢走。
顧長雲少年失親,被最信任的知己背叛,承侯後為避嫌又跟皇上拉開距離,少年意氣燃盡,又被困在京都一生替皇室看守江山,白清實不敢承認,或許侯爺心裡就存著死意。
然而云奕是鮮活的,顧長雲私下的表情生動了許多,不管侯爺是不是仍對她存有警惕疑心,白清實都希望雲奕能別那麼早離開。
陸沉急匆匆的跑過來,正巧與白清實打了個照面。
白清實疑道,“出什麼事了怎麼慌慌張張的?”
陸沉面色不好,“江渭孫死了。”
人是在明平侯府死的,白清實呼吸一滯,同陸沉一起快步去找顧長雲,問,“什麼時候的事?”
“一炷香之前,雲三去看的時候人剛死,雲八已經去驗屍了。”
顧長雲剛坐下就聽得了這麼一個訊息,指腹壓著杯沿等雲八的訊息。
“江渭孫渾身起了銅錢大小的紫斑,舌苔有紫紋,指甲發黑,該是中了天南牙,半個月服一次解藥,因半月已過沒有按時服下解藥才毒發身亡。”
白清實沉默片刻,道,“天南牙是草原上的毒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