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雲站在不遠處拐角,神色複雜。
雲奕小心翼翼的變換著角度,看屋內依雲靜靜坐在梳妝檯前捻著黛筆畫眉。
這小臉也不蠟黃啊,雲奕一瞥到一旁的鉛粉,頓時瞭然。
粉敷了那麼厚,怪不得看上去僵。
腰封裹得有些緊,壓的傷口疼,雲奕動了下腰,目光沒有從依雲身上移下來過。
顧長雲的眼神不由在她的腰身上流轉了幾圈。
那麼細,不像是男子的骨架。
顧長雲來了興致,悶笑一聲。
雲奕耳尖一動,朝聲音來處看去,一時同顧長雲四目相對。
顧長雲?他怎麼在這?雲奕眨眨眼,後知後覺反應過來這是依雲的屋子明平侯在這是天經地義,只有自己像個不懷好意的浪蕩流氓一樣扒人家姑娘窗戶看。
她謹慎的想了一下,現在是拔腿就跑,還是拔腿就跑。
顧長雲就站在那,似笑非笑的看著目露茫然的她,張張嘴做了個口型。
小野鳥。
雲奕照著他的口型無聲唸了一遍,輕笑,食指抵在唇上壓了壓。
顧長雲心情大好,說不清道不明,堵在心口的陰霾漸漸消散。
屋裡有了動靜,依雲起身開啟了櫃子,嘴角噙著淺笑,拿了件衣裙出來。
畫面略帶詭異,雲奕莫名覺得後背涼了涼,目光突然頓在依雲的腳上。
也不是說依雲的腳,是她的步子,比往日那弱柳扶風小碎步沉穩了不少。
這是出門一趟撞邪了?
房門輕微嘎吱一聲,雲奕迅速跳開,左右沒有藏身的地方,身子比腦子反應的快,扯著作裝飾用的綵綢一晃,貼著柱子掛在欄杆外。
顧長雲方才正走近準備看她在搞什麼么蛾子,剛走到一半依雲的房門開了,臉上神情僵了一瞬,若無其事的繼續往前走,好似就是要去找依雲一般。
依雲轉身看見他,也是一愣,然後馬上帶上笑,柔柔喚了聲侯爺。
顧長雲看著她原本就帶著一點弧度的嘴角慢慢,慢慢往上挑,後背一涼,也不自覺想這依雲莫不是撞邪了,但面上他還是柔情似水的低下頭同她說話,問她身子有沒有好些。
依雲挽著他朝樓下走去,雲奕攀著欄杆翻身上來,避在柱子後側臉看他們的背影。
眉頭微皺,這依雲真是哪哪都透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