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好疼!被捏著的那一小片皮肉跟燒著大火了一樣,眼看著雲奕手上的力氣有愈發大的趨勢,於蘭再也控制不住眼淚,驚恐失措的連連點頭。
一枚玉牌被扔到她膝上,顧長雲看著雲奕在一旁水盆裡淨了手,話是在問於蘭,“眼熟嗎?”
當時怕假依雲翻出什麼,他沒離開漱玉館馬上就讓雲五去房間裡將這玉牌帶了出來。
於蘭眼中閃過脆弱,慌了神,著急忙慌的去夠,她手上纏著紗布,手指都伸不直,別說拿玉牌了,連抬起來都做不到,雲奕去床邊的小几拿乾淨的擦手帕子,順便把玉牌往上提了一下,放在她手邊。
於蘭神色複雜的瞥了她一眼,連忙將玉牌鬆鬆攏在手心,警惕的抬眼盯著顧長雲。
顧長雲嗤笑一聲,“真不明白你在想什麼,拿了江家的牌子就以為是江家的人了?做夢。”
於蘭明白自己已算是身陷囫圇,身家性命早不是自己的,口無遮擋譏笑道,“還以為侯爺將我的家底查了個乾淨,沒想到也不過如此。”
顧長雲好整以暇,“是嗎?那你說說侯爺漏了什麼。”
“你!”於蘭咬咬牙,一字一句自齒間擠出,“我就是江家的人,你少信口雌黃,愛信不信。”
“江家沒有你這樣的人!”顧長雲神色驟冷,“少給江汝行門上潑髒水,伊素燕不配,你於蘭也不配。”
“你!你閉嘴!”於蘭太過激動扯到臉上傷處,一仰身就馬上疼的倒回去,伏在枕頭上喘著粗氣,紗布漸漸映出血痕,她眼中滿是厭惡,還在辯說,“于濤他不是我生父,呵,他當年強娶豪奪才帶走了我母親,我母親受了那麼多苦,江家,江家也置她於不顧,根本不知道有這麼一個人,若不是我來京都,還真是不知道世態炎涼至此!可恨啊,可恨!”
顧長雲目露憐憫,靜靜看她歇斯底里的蠢樣,雲奕嘴角勾著笑,也靜靜看著她。
於蘭受不了這樣的眼神,“你們在看什麼?你們在想什麼?!是不是不信?是不是還想替江家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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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長雲打斷她,“於蘭,你自始至終都姓於。”
於蘭渾身一僵,接著聽見雲奕及時補刀,拍手嗤笑,“伊素燕單相思了半輩子,相思成疾,她自己都分不清什麼是虛想出來的東西,你也信?只是可憐于濤,被你們娘倆莫須有的恨了那麼多年,還一直照顧著你們娘倆,真真是天大的好人。”
不可置信是肯定的,於蘭傻坐在床上,臉上更多的是茫然無措,手心裡江家的玉牌如同燒紅的木炭一樣燙手,可她還是緊緊握住,像是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緩緩,緩緩的搖頭,“不,不可能,你騙我,”她冷靜了些,冷笑,“你別想騙我,你肯定是想誆我的話,我是不會上當的。”
顧長雲笑了,“我明平侯好歹上過戰場,抓過俘虜,問話可是一等一的在行,不信我讓陸沉帶你去看看我們府裡是如何審人的,你這話再說也不遲。”
於蘭啞口無言,嘴唇劇烈的顫抖,不甘吼道,“江汝行就是我生父!這是他留給我的牌子!都是因為顧家!都是因為侯爺!我父才會死在邊疆!才沒能從戰場上回來!才沒能……”她的聲音慢慢低下去,兩道淚痕劃過臉頰,“才沒能去接我娘,我們一家三口,才沒能團聚……”
顧長雲的神情徹底凝固,半晌,喃喃一句,“你這樣想的。”
雲奕被於蘭的這一番話驚得一個失神,離那麼近都沒聽清顧長雲喃喃了些什麼,心生擔憂,指尖搭在顧長雲肩上,俯身問了一句,“侯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