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律聽著他說,注意到街上走著的一老伯。
廣超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疑惑,“下雨天也有人釣魚麼?”
“常人多為雨後釣魚,但雨前也有,釣魚不只看天氣,也看水情和魚情,”莊律收回目光,“那簍不輕,這老伯該是個釣魚好手。”
正巧羊湯和手抓羊肉上來,兩人止了話頭,從桌上竹筒抽出筷子開吃。
那老伯一路晃晃悠悠,氣定神閒走到明平侯府那條街的街頭,站著遠遠觀望了幾眼,低頭看看魚簍裡兩條鱸魚兩條鮁魚一條花鰱,掂了掂重量,滿意的點了點頭。
片刻後,明平侯大門前憑空多了一個魚簍,守門的侍衛恍然失了一瞬時的神,再回神時門前就多了一物,驚訝之餘不住後怕,額上生出冷汗,幾人互相遞了個眼神,左右察看一番並無可疑之人,也再無其他異處。
一人拎著魚簍細細打量了一遍,有些拿不定主意,對旁邊比了個手勢,另一人會意,抬腳就往裡面跑,不多時雲七隨著出來,皺眉略問了幾句,也沒發現什麼異常。
一個魚簍放在門前不好看,溼了一小片地方,雲七單手把它拎起來,頓了下往門裡走,轉身的時候往一個方向飛快瞥了一眼。
暗處的雲四雲五對視一眼,目光也有些茫然,剛才好像是有個披著斗笠的人影來著,若不是那魚簍在那大剌剌擺著,只怕連他們兩個都會以為自己只是眼花。
接著雲七的目光,雲五無奈從藏身處出去尋她,簡單說是有一人過去只放了個魚簍,沒其他動作,等侯爺回來稟報上去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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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七便只好先將這個魚簍一路拎到後院廚房,原封不動浸在裝了些水的大缸裡。
京郊的一處莊子,汪習咋咋呼呼的一手拿了兩個雞蛋跑進院,身上被雨淋了個半溼,還沾了幾根雞毛,獻寶似的朝屋裡人喊,“頭兒!雞下蛋了!我給全拿回來了!”
凌肖聞聲從房中出來,手中拿著一本兵書,身著月白色常服,上下打量他一遍,帶了些笑意,“那雞就追著你啄,下次換我去拿罷。”
“不成不成,”汪習連連搖頭,訕訕笑了下,“我白吃白喝那麼多天,這點小活還是交給我罷。”
“我也是白吃白喝,”凌肖淡淡道,略一思索,“中午還是吃米飯,簡單炒兩個菜,晚上用這雞子炒飯吃,再隨便弄個湯就行。”
聽得汪習使勁點頭。
住這那麼多天,莊子裡除了新鮮果蔬,活的雞鴨魚鵝都有,就是不讓出去,也沒有人伺候,只好自己動手豐衣足食,進來第一天,汪習苦哈哈的對著冷鍋冷灶生啃黃瓜充飢,在他眼裡,凌肖周身環繞著神光,從門外進來輕車熟路的挽袖子,做了三菜一湯出來,吃的他感動到熱淚盈眶,差點就把盤子舔了。
誰能想到南衙禁軍副都督一手好廚藝,對此,凌肖笑笑沒多做解釋,他再怎麼風光初開始也只是一個不受寵的義子,凌志晨自然不會管無人給他送飯這點後院小事,蘭氏不讓人給他留飯,若不是廚娘心軟,他偷用廚房裝不知道,只怕早就餓死。
汪習洗了手,坐在簷下用布巾擰乾頭髮,不以為意的擦擦身上水珠,“頭兒,你說咱們要在這待多久啊?”
凌肖也說不準,這莊子有吃有喝的,若是凌志晨心狠,將他們關到老死也是可行的。
暫時還沒到撕破臉的地步,凌江不可用,凌志晨遲早會想起來他的好,現如今乖乖聽命,以逸待勞,不多做口舌之爭,反而會讓凌志晨覺得他一貫聽話,無論如何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下,對他的警惕會放鬆,日後行事方便的多。
只是可惜見不了雲奕,原先還能遠遠看一眼,現在竟是一眼都見不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