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攤攤主也失笑,“姑娘,看這畫的不是沒有女子,只是你這,問的也太直接了……”
雲奕哼哼兩聲,瞪旁邊擺攤的那個笑出聲的男子一眼,不服氣的扭頭走開。
畫攤攤主是個好脾氣的,善意笑笑便也沒什麼了。
一旁,韋羿坐在他的扇子攤後面,笑得牙花子都露了出來。
凌肖今日進了京,避開禁軍巡衛的時間和路線,先找了個小茶館要了壺茶,坐那聽了一會兒閒話,便將這幾日京都中的大小事情知曉了七七八八。
茶樓酒肆永遠是來訊息最快的地方。
凌肖若有所思把玩著小小茶盞,凌江肚子裡那點心眼搞幾個把戲還行,讓他查案可是趕鴨子上架,戶部侍郎的案子必有人幫他,不過好端端的怎麼會暴斃,那可是蕭何光的棋子……
慢慢飲盡一壺茶,凌肖付完茶錢,戴好斗笠往三合樓的方向去。
天空飄著毛毛細雨,不少攤鋪打起來遮蓋和雨篷,也有人張望天色正在收攤,怕待會雨突然下大了。
凌肖同抱著畫箱的一人擦肩而過,融在行人中不動聲色四處打量。
韋羿見旁邊的畫攤收了,開始慢悠悠收拾扇面,一抬頭,看見眼熟的一個身影,辨認了一下,“這不是那個誰……凌肖?不是被凌志晨關在家裡麼,被放出來了?”
看這樣子不大像啊,韋羿一邊往箱子裡放扇子,一邊悄咪咪盯著人家背影。
偷跑出來的吧……轉念一想也不關他的事,韋羿過了一會兒想起雲奕,噗呲又樂一聲。
正是飯點,三合樓里正忙,凌肖在遠處樹下站了一會兒,靜默片刻,袖中滑出來一枚造型古樸的虎頭銅鈴,他長指繞著藏藍色的穗子,略有些猶豫的輕輕晃了晃。
然而虎頭銅鈴並沒有發出些許聲響,一瞬之後,不經他指尖的動作,銅鈴自發輕微顫動起來,擺動的幅度確實朝著三合樓的方向。
凌肖低頭瞧了一眼,眉眼柔和了些,收回目光,將銅鈴異常寶貝的收回袖中。
雖然見不到人,但似乎這樣也足夠了。
他又站了一會兒,直到雨有漸緊的趨勢才抬腳離開。
他本意是先去找莊律和廣超,沒想到在路上就遇見了兩人。
廣超不自然的跟在莊律身後低著頭,凌肖同莊律四目相對,頓了一頓,目光緩緩移到兩人身後。
花……街?
凌肖神情古怪一瞬,這是他沒在,莊律領著廣超去逛花街?
莊律臉上終於有了一絲裂痕,罕見的露出尷尬神色,他還未開口解釋,凌肖三步並作兩步,飛快走到他面前,拽上人的胳膊,低聲道,“別站著,跟我過來。”
廣超聽見熟悉聲音,一愣,抬頭看莊律跟犯錯後等著挨訓的小孩一樣跟著凌肖往不遠處的窄巷走去,揉揉眼反應了一下,連忙跟上。
“你領著他去逛花街?”凌肖斂眉,輕斥道,“青天白日的,成何體統。”
莊律不自然乾咳一聲,“過去辦點事。”
凌肖臉色稍緩,“一身脂粉氣,讓家裡人看見了不好。”
莊律老實點頭,廣超也是,激動的眼包淚花點頭如搗蒜。
凌肖低聲問,“南衙裡現在什麼情況?凌志晨近日有什麼動作嗎?”
莊律道,“凌江手底下有個叫孟極的,在和仕剛一案上出了些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