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疑惑看向沈麟,沈麟適時說明,“曾為同僚,現為工部員外郎。”
顧長雲恍然大悟,抓住另一個重點,“皇上看過了?”
意思是趙貫祺允許了蕭何光來大理寺找他麼……怪不得,趙貫祺明裡暗裡都在催他儘早了結此事。
顧長雲心中冷笑一聲,惠舉的事兒完了,他還有什麼理由在大理寺待著。
蕭何光淺淺一頷首。
裴文虎提了茶壺過來,額上一層薄汗,風風火火的衝進來給兩人倒茶。
顧長雲揮退了無關緊要的人,讓沈麟留著了,一邊拆信封一邊皺眉道,“怎麼在蕭丞面前冒冒失失的。”
裴文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露出兩個小虎牙。
倒完茶他自發退到一邊,站在沈麟身後悄然無聲的點了兩下他的後背。
沒有異常。
沈麟垂眸,繼續沉默的站著。
“蕭丞喝茶,”顧長雲跟他客氣一下,目光掃過兩人,展開信紙細看,喃喃道,“惠舉書房桌上有可疑信封……可疑信封?”
腦中飛速盤算,果然有人會懷疑那信封和他有關係。
他想了想,看向沈麟,問,“是了,惠舉書房中搜出來的信封你收哪去了?”
沈麟行雲流水接道,“在下官桌案上,前些日子一直順著那信封查,忘了跟侯爺報備一句,還請侯爺責罰。”
“無妨,”顧長雲不以為意的擺擺手,“可查出什麼了?”
沈麟答道,“眉目漸漸清晰,不多些時日便能徹底查清。”
蕭何光的目光無聲滑到他身上,暗暗定了一定。
顧長雲大喜,朗聲笑著將信紙遞了過去,“本侯就知道你有本事,信得過你!待案子查明必然要好好請你吃一頓酒!”他扭頭對蕭何光道,“介時蕭丞也來?還有那個什麼耿什麼度,也一併來!人多了吃酒熱鬧!”
蕭何光面上淺笑,“侯爺大方。”
明平侯向來想一齣戲便是一齣戲,如今正在興奮頭上,說的話怕不是過幾天就忘了,倒也不必放在心上。
他心中說不驚訝是不可能的,一封空白信封,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能順著查出些什麼,不過沈麟這人不可輕視,回去還需探查一番他今日所作所為。
想到這裡,蕭何光便開口告辭,顧長雲站在廊下目送,沈麟和裴文虎送他出正門。
顧長雲徹底收起了表情,眼神無波無瀾,平靜的有些異常,有微風揚起他的衣角,下意識抬頭看了一眼。
因前些天落雨,侯府簷下的碎玉子皆收了起來,風起,聽不見那麼一聲響頗有些不習慣,不知連翹將它們掛出來了沒有。
恍惚一瞬,他不可控制的想起來雲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