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奕當然不會真的帶著臉上的墨海棠出門去,太招搖惹眼,對著銅鏡看了半天都不忍心擦去,端詳了一會兒翻出紙筆,拿出平生偽造筆跡的功底來,將這朵墨海棠照著摹了下來好生收好,這才捨得用帕子沾了水擦臉。
月杏兒左等右等才看見雲奕的人影,剛一進門就急急忙忙跑上去,“小姐,那個什麼凌肖昨夜又在咱們樓後面站了一夜,柳正說他就跟個石像一樣,一動不動的,大晚上往那一杵,可嚇人了。”
“沒事不用管,回頭我自己解決,”雲奕心不在此,只是稍微有些驚訝,著急問,“晏子初人呢?”
月杏兒還未張口回答,樓梯上輕飄飄傳來晏子初的聲音,“這呢,難得你有想起來我的時候。”
雲奕皮笑肉不笑,“那可不是嗎,難得想起來你,”幾步衝上臺階,拉著他的胳膊就往樓上走,“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來來來咱們好好嘮嘮嗑。”
她用了大力鉗晏子初的胳膊,疼的他臉上表情扭曲了一瞬,扇子敲敲她的手背,“下手輕些,我又不跟你一樣,不會跑。”
“廢話真多,”雲奕拉他上完最後一節臺階,反手將他甩進最近的一個包廂裡,緊跟其後“砰”的一聲關上了門,那架勢跟強搶民女一樣。
樓下的月杏兒張著嘴傻傻的看著緊閉的房門,扭頭對柳正擔心的說,“柳正,你說我要不要先去準備一些跌打藥膏,我怎麼覺得家主的情狀不太妙啊……”
柳正也抬頭看著房門,和她想的一樣,默不作聲的跑後頭找他爹去了。
晏箜聽見聲響探出個頭,只看見猶自思索的月杏兒,月杏兒心有靈犀般抬頭,瞪他一眼扭頭走了,晏箜不明所以,同身邊晏剡對視一眼,晏剡搖搖頭嘆口氣,面色沉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年輕還是得持之以恆,晏剡心中嘆道,許久未見小姐,小姐精神頭還是一如既往的好啊……
包廂中,晏子初直被雲奕盯得覺得有些頭皮發麻,“行了行了,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說罷什麼事?”
雲奕開門見山,“晏剡幹什麼來了?他帶來三合樓的那人是什麼來路?你瞞著我幹什麼好事了?”
晏子初略一皺眉,正經起來,“柳叔讓月杏兒給你說的?”
雲奕抱著胳膊看他,算是預設。
晏子初陷入了沉默,雲奕坐下給自己倒了杯涼茶,耐心等他開口。
許久,晏子初長長舒了口氣,“沒想著瞞你,是沒及時跟你說。”
雲奕“嗯”了一聲,等他的下文。
晏子初停了一下,遲疑道,“你還記得倫珠有個小弟嗎?”
雲奕想了一下,幾年前的事了,倫珠和他家裡的人都不親近,那個小弟也是。
晏子初越說臉色越黑,“昨個晏剡在京都外面正巧逮著他,看他像是偷跑出來的,就給帶樓裡來了。”
雲奕後知後覺哪裡不對勁,問,“那小孩叫什麼來著?”
晏子初看了她一眼,沉聲道,“如蘇力。”
雲奕瞳孔一縮。
竹林裡的那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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