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得最焦灼的是汪仕昂,坐在外間頻頻往裡看,但屏風上的人影只有那個小侍女一人。
臨近午時,顧長雲又吐了回血,床邊滿地開了紅梅。
汪仕昂一顆心揪得生疼,彷彿那個被架在火上烤的人是他,險些落下淚來。
他的得意門生,顧侯爺的獨子,怎麼會病得如此駭人……
趙貫祺閉目撥動手中檀木手串。
相傳午時陽氣達到極限,陰氣將欲滋生。
一個時辰後,蒼陽道長所在屋子的房門被猛地從裡推開,蒼陽面白如紙,唇角一行血跡,險些順力撲倒在地上,顯然是力竭。
王管家等人驚呼著衝上去攙扶。
趙貫祺聞訊而來,一眼看見端坐在簷下一張圈椅中正閉目調息的蒼陽道長,唇邊血跡刺眼。
蒼陽聞聲抬起眼皮,纖長指間夾著一枚硃砂繪就的符號。
聲音沙啞,有氣無力。
“東南方,大吉,速帶明平侯,前去東南養病。”
福善德接過趙貫祺顏色,不動聲色進屋將桌案上所有東西謹慎捧了出來。
五色彩紙上有斑斑血跡,繪著詭異的古文字和符號,最大的一張白紙上畫著一幅鬼面相。
東南,東南,不是去北邊,凌肖帶人是去了西南。
趙貫祺一一看過,目光探究直直刺向蒼陽眼底。
蒼陽不動如松,雖氣息虛弱,卻坦然同他對視。
空氣陡然凝固。
牆外又是一陣嘈雜驚呼,隱隱辨出是顧長雲又嘔了血,汪仕昂聲聲艱澀喚著景和。
半晌,趙貫祺沉沉收回目光,攏在袖中的手握緊成拳,骨節用力至發白。
“朕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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