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血,洪倉腦中空白了一瞬,手腕輕微抖了一下。
身邊一黑袍人約莫是嫌他礙事,側身把他往外推了推,洪倉順勢往後退開幾步,握著鐵鏟的手緩緩垂下。
黑袍人珍重地用帕子將木匣上泥土擦乾淨,開啟,木匣內最上層是風乾桃花花瓣,下面是幾段瑩白如玉的蠟燭,泛著溫潤細膩的光澤。
洪倉聞到一股甜膩的異香。
為首的那黑袍人神色嚴肅,沒有直接將蠟燭拿出來,只捧著匣子往面前送了幾分,入迷地嗅了嗅,可惜道,“沒我想的那般新鮮了……”
洪倉無意識動了下手指,新鮮?什麼蠟燭能用新鮮這個詞形容?
他往前探了下脖子想看得更清楚些,但黑袍人動作很快將匣子合好,其他兩人謹慎將石塊移回原處,再仔細撥弄好青苔恢復原狀,做完這些後四人復又匆忙離去,一路上洪倉欲言又止看了好幾次黑袍人懷中木匣的位置,心中微妙的感覺被放大再放大,終是沒能問出口。
為避免被人發現他們特意繞了遠路,林中幽暗不少,偶爾傳來幾聲鳥鳴,更襯得周圍安靜無聲。
洪倉思緒極亂,方才奇異的桃花樹和雪白蠟燭在他腦中交替浮現,一幕幕慢吞吞掀開蒙在他眼前的迷霧,抓人,上太白山,山神廟,事情如散落的珠子般逐漸穿成一串,昭示他為了生存而錯亂加入的勢力不尋常。
他今日還在山上遇見了那人,洪倉後背一陣發涼,緊張地咽咽口水,忽而生出幾分悔意。
然而為時已晚,察覺危險的本能逼迫他僵硬轉頭,瞳孔敏感捕捉到一點轉瞬即逝的寒光。
腦中爆出白色光點,洪倉步子一歪微微踉蹌一下,頸後一道陰風幾乎貼著皮肉刮過,隨即而來是一陣大力的拖拽感,勒得他猛一窒息,待反應過來,驚恐發現自己竟被一支羽箭穿過後領死死釘在了樹上。
其餘三人俱是一駭,齊齊停下動作握上後腰武器,蓄勢待發凝視從林中走出的人。
洪倉艱難轉身試圖將羽箭拔出,沒在第一時間看清來人是誰。
一聲熟悉的嗤笑響起,“算你命大。”
洪倉瞳孔巨震,血液一瞬間凝固,不可置信緩緩轉頭。
雲奕漫不經心把玩手中弓箭,以一對四毫不露怯,朝洪倉抬了抬下巴。
“我來幫你送弓。”
送弓還是送終?洪倉冷汗涔涔,差點聽錯,攀著樹幹咬牙一用力將羽箭拔出,如避蛇蠍地遠遠扔出去。
雲奕好笑挑眉,”呦,自己的東西還嫌棄,胃口不小。“
這兩人像是相熟,三名黑袍人面色變得古怪,倉促對視一眼,不欲多戰,護著木匣那人不動聲色退到後面。
雲奕眸光一頓,隨意將彎弓扔給洪倉,笑著舔了舔犬齒。
“藏什麼寶貝呢,給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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