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噔的一聲,雲奕瞳孔驟縮,潑出小半杯茶水。
扎西驚詫地看向桌上溼痕,不解問道,“怎麼了?”
雲奕搖頭,抬指抿去濺到手背上的茶水。
扎西蹙眉,起身去拿手巾。
雲奕心中飛快盤算。
趙遠生一定會搬救兵,蕭丞老謀深算,他避之不及,更沒有那個膽識與虎謀皮,可京中除了顧長雲還能有人能給予他庇護?
如蘇柴蘭留下的眼線?也不是,趙遠生又不是傻子,那點小把戲糊弄糊弄朝臣也能說得過去,但倘若真與外敵串通,顧長雲第一個押他去跪皇陵。
皇陵,皇室。
雲奕神情漸漸變得耐人尋味起來。
這傻子不會是去找他那兩個好哥哥去了吧?
今日沒下雨,洗乾淨的手巾手帕晾在外面,扎西左右找不著,又不想再去驚動扎朵,只好折回來暫且用矇眼的布條擦了擦桌子,見她遲遲沒有反應,猶豫一瞬,覺得就這麼放任不管不好,用擦過桌子的布條再讓她擦手也不好,無奈,輕手輕腳走近屏風,打算看看有沒有留下來的“漏網之魚”。
雲奕睨著他的背影,唇邊勾出冷笑,不以為意地甩了甩手。
一點甜頭就能願意給人當刀使,什麼時候被賣了都不知道。
也怪不得,顧長雲這次那麼好說話,什麼威逼利誘的不要查錢塘,到底是層噱頭,她就算不提,約莫也要尋個由頭把她支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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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盤一個比一個打得好。
屏風後,扎朵那邊的簾子已經拉上了,隱隱約約能瞧見榻上一團凸起的人影,翹了翹唇,慢慢摸索一圈,在自己床頭髮現了兩條疊的整齊的手帕。
他去而復返,雲奕手上的水痕已乾的差不多了,但還是接過來,頗有些咬牙切齒地抹了幾下。
不老實,耍心眼,回去就上家法。
扎西從容坐回對面,眼底淡笑收斂了些,將滾在桌上的骨頭珠子一一收回,除卻她帶來的那枚。
“其實,我應該還有一事要與姑娘說。”
雲奕動作一頓,抬眸望他。
“還有一事?”
扎西點頭,笑容無奈微苦,像是破罐子破摔。
“大理寺裡,有我的一枚。”
“哦,”雲奕眨了眨眼,“放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