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習呆呆地低頭看他攤開掌心,鬼使神差地想這掌紋還挺亂的,廣超撞他一下他才如夢初醒地把餛飩遞上。
連帶著那倆溫熱的胡餅。
他們兩人湊近視窗看他在小鍋裡燒上水,眼裡難掩好奇,凌肖轉身對上他們,遲疑一瞬,對廣超抬了抬下巴,“屋裡桌上是新拆封的拭粉,你的快沒了,拿些去。”
廣超深知這是不可多得的好機會,連忙應了樂顛顛地往屋裡跑去,汪習心裡癢癢的想要跟上,不料後領一緊,被凌肖從窗內拎住,語氣帶了點冷意,“有眉目了?”
登時醍醐灌頂,汪習一個激靈,回身乾笑兩聲,險些忘了這一趟的正經事。
他斜眸瞅一眼廣超透著開心的後腦勺,湊近些小聲說,“聽您的,我一閒著就去安濟坊那邊盯著,這都小半個月了,害,總算被我逮到一點不對勁。”
“他們昨兒新到了一批藥材,要知道他們那地兒一向是當場開箱驗藥看藥材好壞,免得賣藥的摻了次品,但這次可不一樣,敷衍地看了兩箱就急忙讓人抬進去了,給錢那叫一個快,生怕別人搶了他的寶貝似的。”
汪習邀功地咧嘴笑笑,“若是老闆偷懶一次也沒什麼說的,可日頭那麼好,我蹲了一天一夜也沒見他們後院裡晾出草藥,咂麼咂麼總覺得古怪,怕老鼠跑了,趕緊來給您彙報了。”
凌肖靜默片刻,看他一眼,捧著荷葉把餛飩滑到水裡。
汪習心虛地看向一邊,“這不是趕緊買了餛飩趕緊過來了麼……”
凌肖垂眸望著鍋裡,木勺攪了攪,平淡道,“嗯,宋嫂新包的餛飩。”
“……我拭粉也沒了,我也揣點去……”汪習縮了縮脖子,飛快溜走。
他一屁股把廣超擠到一旁,和他腦袋對著腦袋小聲嘀咕,問他為什麼來的。
廣超下意識往屋外瞄上一眼,“莊律出京了,他說那個應學正好像知道點什麼,讓我稍微留意一下他的動向,我想著是不是得先給頭兒說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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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話,”汪習小心翼翼地包了些拭粉,朝外面努努嘴,“你要是沒說一聲就跑去,不管結果如何,回來頭兒一定要罵你。”
廣超給了他一胳膊肘,沒什麼底氣地說道,“頭兒不會罵人。”
但捱罵可比對上一張真正的冷臉要好受多了。
他們兩人小聲嘀嘀咕咕,窗外,凌肖重新戴好護腕取了搭在院中的外衣穿上往外走去,微微抬聲,“知道了。”
兩人面面相覷,反應過來後連忙撲到門外去還沒來得及說話,聽他淡聲提醒,“吃完記得把碗刷了,我出去一趟。”
汪習哎了一聲,眼巴巴伸長脖子瞅他,“帶上我唄……”
回答他的是凌肖反手掩上門的一聲輕響。
廣超收去臉上的期待,慢吞吞說道,“你遭嫌棄了。”
汪習跟著他往廚房走去,面無表情和他拌嘴,“也不差你一個。”
廣超不服氣地翻個白眼,“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