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幹壞事。
他睜眼,雲奕若無其事地將身後露出的半截布料往袖中塞了塞,沒長骨頭似的貼過來趴在浴桶邊。
顧長雲不是沒看見她往水下瞥的赤裸眼神,好笑地提了她一把,“都是水,別靠那麼近,先穿上我的木屐。”
雲奕嗯了聲,坦然地將手探向水中,不大安分地撥了撥,登時,顧長雲呼吸就變了,目光凝在她被水沾溼在腕旁幾近透明的衣料上。
“已經溼了。”
雲奕神情自若,抽出手前順便捏一把他胸前形狀好看的肌肉,笑得無辜,“怎麼辦呢?”
顧長雲喉結攢動,握住她的手腕送到唇邊輕輕啃咬,無奈縱容,“怎麼辦呢?我的衣服被壞人偷拿走了,沒得穿,好可憐吶。”
雲奕輕笑一聲,抽回手,當著他的面大大方方披上他的寢衣,抬起下巴問他,“一身煙熏火燎的味,我記得你是去吃花酒,怎麼?心血來潮殺人放火去了?”
顧長雲一怔,隨即漾起個輕快的笑,“人應該沒事,火不是我放的。”
雲奕將這句話仔細品了品,挑眉,“花街走水了?”
嘩啦一聲,顧長雲貼近,水珠從他英挺的眉眼上滾落下來,顯得格外惑人。
他笑裡藏著些莫名的深長意味,“是漱玉館走水了。”
“?”雲奕頓了頓,嗤笑一聲,捏住他的下巴往上略抬了抬,“懷疑誰呢?小侯爺。”
顧長雲一隻手能掌住她大半個腰,還沒往上爬,就被嗔了一眼,毫不留情拍掉。
他不忍心逗她太過,連忙去哄,“好了好了,怎麼睜著眼挖坑讓我跳呢。”
雲奕往後仰身不讓他摟,吊著眉梢居高臨下看他,是要他具體講講。
“縱火的人太敏銳,身手不錯,陸沉匆匆一瞥,竟沒有追上。”
顧長雲從浴桶中站起,精瘦的腰身一覽無遺,他伸手越過雲奕去取掛在架上的布巾,隨意擦了擦身上的水珠,不忘飛快刮一下她的鼻尖,“好了,彆氣,知道你萬萬不會這樣,陸沉說那人的路子十分陌生詭異,沒見過。”
他笑開,“哪怕你真做了壞事我也只會縱著慣著,自己挑的夫人還能怎麼?料理完之後的事回來關上門教育也不遲。”
雲奕沒好氣捏捏他泛著水汽的小臂,把肩上的寢衣丟給他,“哦。”
一個字砸他臉上,踢踏著過大的木屐回到床邊,洩憤似地甩得遠遠的。
顧長雲忍俊不禁,從一旁取了備用的穿上,草草用布巾裹住下身出去,看她把自己裹成小小一團後更是笑出聲,回頭吹滅燈燭撩開床帳,單膝跪在被團旁。
“乖了,我的夫人哪去了?”黑暗中,顧長雲含笑呢喃,動作輕柔卻不耐其煩地揪住一點點被角試圖把被團拆開。
雲奕被撓得癢癢,掀開薄被飛快將他蒙了,順手一推,翻身跨坐在他身上,威脅問道,“你們都聊什麼了?到底有沒有那種東西?漱玉館著火不是偶然,怎麼正巧趕上你去?”
一個又一個問題接連襲來,顧長雲失笑,悶在被中的聲音從身下傳來,“夫人,饒了我,讓我一個一個答。”
雲奕冷哼一聲,還是往床內一滾,離他好遠,軟綿綿的腳掌踩在他膝上抵著不讓靠近。
顧長雲盡力把上半身靠過去,因此姿勢有些彆扭,他側身撐著頭給她掖好被角,才緩聲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