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親自來給自己開門,樓清清眸中冷色稍緩,綻開一個明豔的笑容,語氣肯定夾著兩分少女的嬌俏,“侯爺吃醉酒了。”
顧長雲抬手以指背蹭了下她的臉,因方才一連飲了三四杯梨花釀,眸子泛著水光,顯得很是瀲灩,含笑道,“既然清清說本侯醉了,那本侯就是醉了。”
樓清清被他這一眼看得骨頭酥酥麻麻的,饒過他進門,回頭嗔怪,“當心,把人家臉上的珍珠粉都蹭掉了。”
顧長雲頓了下,把門闔上,懶懶道,“侯爺明兒送你一匣子。”
“誰稀罕侯爺那一匣子珍珠粉。”
顧長雲但笑不語,坐回蘭菀身邊,樓清清走來時已上下打量過一邊低著頭的裴文虎,將解酒湯放到顧長雲面前,用餘光瞥他的反應,見他沒有回答的意思,心猛地往下一沉,腦中飛速盤算。
自然而然在裴文虎身邊坐下,輕託香腮半身往他那裡探了探,眼睛卻含笑瞧著顧長雲,打趣道,“侯爺不解風情,怎麼不給這位小哥找位佳人?”
顧長雲淡淡看向裴文虎,似笑非笑,“你要麼?”
裴文虎連忙搖頭,“我不用……”
“不用?”樓清清朝他曖昧地眨眨眼,“漱玉館佳人如雲,小哥不用怕挑著不合心意的。”
裴文虎掐著大腿無言以對,訕訕地笑了笑。
屋內氣氛愈發耐人尋味。
有他人在場自然不能多問,現如今顧長雲好不容易來她這一趟,只能這樣乾巴巴坐著,樓清清急得輕咬朱唇,又眼煩蘭菀若有若無貼著顧長雲的胳膊兩人玩笑,默默將主意打到裴文虎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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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長雲漫不經心捏了捏蘭菀的玉指,低頭飲盡杯中酒,懶洋洋舒展坐姿,似是不經意踢到了對面裴文虎的鞋尖。
蘭菀垂眸斟酒,模樣乖順,彷彿沒有察覺到他的動作般。
裴文虎開始放棄夾菜專心吃酒,樓清清除了勸他慢些以外插不上話,一回眸顧長雲正側臉和蘭菀溫柔小意,頓時神色又冷了幾分,目光不再遮掩定定看著二人。
顧長雲含笑捏了捏蘭菀的手腕,力道撤去時留下兩道紅痕。
像是威脅。
蘭菀長睫輕顫,若無其事披帛在腕上鬆鬆繞了兩道,乖巧一笑。
既然是個聰明人,接下來事就好辦了,但顧長雲胸中積堵的鬱氣並沒有因此而通順半分,梨花釀後勁很足,毫無鋪墊地飲了半壇,此時胃裡火燒火燎的,翻湧的疼痛使他的頭腦異常清醒,只想趕緊找著雲奕在哪。
他猶豫片刻,心中默默加上句再好好教訓一頓。
裴文虎一改小心翼翼捧著酒盞慢慢喝的不自在,豪飲大半壇,樓清清盯著他的目光由疑惑變得冷靜,輕笑道,“想不到這位小哥瞧著眉清目秀,喝起酒來竟如此豪放。”
顧長雲想著事,隨口應了一句,“他今日有煩心事,特來帶他解愁的。”
樓清清心神微動,“煩心事?”
“咚”一聲,裴文虎一頭紮在了桌上,迷迷糊糊對著面前的菜碟傻笑。
顧長雲嫌棄道,“什麼酒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