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蘇柴蘭慢慢回神,像是有些不好意思地眨了下眼,將手指往他唇前送了送。
阿骨顏又給他吹了幾下,確定他從虛妄的沉浸中抽身出了,指腹在開裂的指甲上壓了壓,神情認真,“屬下為您修一修便好了,主子無需豔羨他人。”
如蘇柴蘭定定看了他片刻,勾唇淺笑,“他們都沾了你的光。”
阿骨顏知道這個他們指的是誰,面不改色感覺到一點冰涼在自己唇上貼了下。
如蘇柴蘭收回指尖,滿意頷首,“好了,”他剛回身想將手重新搭到窗欞上,阿骨顏先一步將小臂放上去,如蘇柴蘭感受到掌下結實的線條,心裡某個地方似乎陷了下去,深深看了他一眼。
“不管是誰下的手,先暫且歸到趙貫祺身上,”如蘇柴蘭嗤笑,“以牙還牙罷了,反正他也會將京都中所有異事歸到我身上。”
他不知想到什麼,感慨道,“我還沒見過這般小心眼且無恥的皇帝。”
阿骨顏低頭不語,如蘇柴蘭偏臉看了他片刻,忽而覺得提不起精神,收回手赤腳走向軟榻,阿骨顏沉默著伺候他睡下,在黑暗中站了一會,直到他呼息平穩才出房門。
外面兩人靠在欄杆上等著,見他一出來便端正站好。
阿骨顏向他們打個手勢示意別出聲,往夜色中掃了一圈,三人無聲翻出欄杆躍上近處人家屋頂,身姿流暢,游魚入水般飛快朝遠處去了。
漱玉館牡丹閣裡開了一桌好酒席,趙遠生左擁右抱地溫存,還能騰出空來揶揄地瞧瞧對面被兩位絕色美人夾著還能泰然自若的顧長雲。
聽顧長雲要帶蘭菀走後樓清清不知已咬著牙根在心裡罵過多少遍賤人,偏偏在顧長雲面前不能發作出來,貼著他的手臂為他斟酒佈菜,時不時說個趣話逗樂一眾人,而蘭菀一反往日的溫順可人遠離紛喧,玉指始終搭在顧長雲手背上暗暗爭風。
趙遠生瞧得好笑,調笑的話就在嘴邊,又怕惹了樓清清不快,只好忍耐著揉捏懷中美人,悄悄注意顧長雲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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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長雲慢吞吞嚥下一枚蝦仁,眼看這頓酒吃到尾聲,趙遠生已是微醺緊緊抱著美人上下其手,樓清清心裡著急,將朱唇咬了又咬,不知顧長雲下次前來是何時。
蘭菀溫溫和和地笑著遞上漱口香茶,顧長雲接了,順手用指背蹭蹭她的側臉以示喜愛。
樓清清看得眼紅,蘭菀回房收拾東西時她終於得了空,摟抱著顧長雲的胳膊將他帶到露臺。
這女人又在打什麼主意,顧長雲百無聊賴地想,卻在臉上淺淺揚起一點笑容,問她,“清清,怎麼了?”
樓清清纏綿地飛了他一眼,染著蔻丹的長指在他手背上勾人地一劃,“不怎麼,就想鬧一鬧公子。”
顧長雲但笑不語,沒理會她作怪的手,漫無目的地看向外面的燈火瞳瞳。
樓清清有一瞬的慌亂,她當然知道男人總是喜新厭舊的,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將面上的媚意收斂起幾分。
要想長久地留在明平侯身側,必然要有過人的本事。
樓清清凝了凝神,開口時驚覺生疏,緩了下才道,“京都中失竊的孩童一案,並非尋常販子所為……”
她將查到的關於如意酒莊的交易告知於顧長雲,並且聯絡上南衙搜查的另兩處酒莊,頗為肯定地確認兇手必是江湖中某些邪魔的門派勢力從中作梗。
雲奕早給他說明白了這事,顧長雲猶豫著做出個驚訝的反應。
樓清清當他不大相信,激動地抓上他的手腕,壓低聲音急道,“萬丘山不是入了京?難免不保證他同什麼人有牽扯,侯爺還是小心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