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先生道:“老夫坦坦蕩蕩,有話直說,何必矯揉造作。”
靳無顏哀嘆了一聲,說道:“可惜先生這等神人,卻逃不過爭強好勝之心,小女子知道先生不服氣我醫仙之名,想要挑戰我,哎,名利如浮雲,您若喜歡儘管拿去,何必這般挑撥離間?”
冠先生愣了一下,說道:“老夫說的句句實言,你還想狡辯……”
靳無顏不容他再說下去,袖中抖出三支銀針,有氣無力的朝冠先生擲去,口中說道:“黃帝內經雲,藏寒生滿病,其治宜灸,小女子見先生印堂發黑,想來是神庭、上星、眉衝三穴不通,所以斗膽,以銀針疏通,請先生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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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先生右腕一挫,輕而易舉的抓住三支銀針,接著手掌一翻,三支銀針如驚雷迅電般揮出,說道:“老夫無疾,姑娘自重。”靳無顏眼見銀針疾刺來,故作驚慌,哎喲一聲,朝後跌倒。
遺音愛妻心切,左手一撈,將她攬入懷裡,右手凌空一抓,將銀針接了過去,喝道:“你幹什麼,她施針是想醫你,好心當作驢肝肺,眾人皆知她素來體弱,受不住你打擊,有什麼衝著我來。”
靳無顏吃力的站起來,搖頭阻止她道:“呆子別擔心,先生只是想挑戰醫術而已,這樣吧,我口述,你代勞,但是你得認準穴位,不能出半分差錯,你若錯了半分,冠先生可就沒命啦。”
遺音冷哼一聲,說道:“冠先生以為我們心懷叵測,才不會讓我施針,你又何必多管閒事。”靳無顏佯裝生怒,劇烈的咳嗽了幾聲,說道:“醫者懸壺濟世,你怎說得出這種話來。”
遺音一臉心疼,說道:“好啦,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但他總是動來動去,我拿不拿得準穴位,可就不好說啦。”身形一閃,落到場中,雙手一拱,說道:“先生注意啦,晚輩要施針啦。”雙掌連環出擊,眨眼間攻出八招,逼得冠先生退了三四尺遠。
兩人交手間,眾人只覺指風、勁力激盪,不禁暗讚一聲:好武功!
在眾目睽睽之下,冠先生節節敗退,但覺顏面有損,當下怒喝一聲:“老夫無疾,你要殺人滅口不成?”一連拍出三掌,反守為攻,遺音雙手揮動,化解攻勢,口中激將道:“你若是怕輸,明說就是,別血口噴人。”
冠先生好勝心起,右手疾快拍出,點向遺音的左肩,說道:“老夫浸淫醫術五十年,從未怕過。”遺音早有備,身子一側,避開了一擊,右手手指一彈,一枚銀針悄無聲息的射了出去,襲向冠先生的眉心。
烏夢白喝道:“冠先生,小心偷襲!”
冠先生聞聲警覺,左手中食二指,夾住銀針,但他沒有料到,遺音這一彈指,用了七層功力,他如何夾得住,只見銀針如泥鰍一般從他指縫鑽出,他還來不及吃驚,已經中在他神庭穴上。
冠先生大怒,正待反擊,突然眼前一花,腦袋中閃了出桃花園中贈醫施藥的情景來,不禁呆了一呆,心中暗道:“我在這裡幹什麼?”就在他發呆之間,遺音第二枚銀針已然攻出。
烏夢白見勢不對,左手一按桌沿,陡然翻了過去,右手一揮,接下第二枚銀針,喝道:“先生不擅武功,烏某代為對陣,敢問先生,這一針,扎向何處?”冠先生驚醒過來,退後五尺,說道:“以其人之道,還自其人之身,刺她神庭。”
烏夢白右手捏著銀針,左右揮動,登時閃起了一道銀虹,向遺音撤去,口中說道:“烏某領教高招。”他這一招凌厲無比,竟將小小一枚銀針,當作紅纓槍來使,武功當真出神入化。
遺音微微一驚,揮拳抵擋,說道:“鳳陽城一役,烏兄筋脈受損,竟還使得出武功,當真令人又驚又奇。”烏夢白斜斜橫出一針,說道:“全耐冠先生醫術了得,重塑烏某受損筋脈。”
遺音橫移一步,正待出手,卻聞靳無顏暗中傳音道:“那老頭絕無重塑筋脈之能,否則他早就將你白姐姐治好了,我想定是爺爺用了神魔重心的功法,為他接骨續脈,你與他周旋三十個回合,他必然露出馬腳。”
遺音大喝一聲好,使出一招‘野火漫天’,封擋住烏夢白的攻勢,說道:“那真要恭喜烏兄了,但為何在下隱隱感覺到你的內力當中泛著怨怒之氣,是你心中有怨,還是練了邪功呀。”
眾人聽她一言,隱有所覺。
烏夢白剛要說話,又聽遺音說道:“雖然烏兄出手阻攔,但冠先生還差兩針,不能半途而廢。”接著身子一閃,手中銀針刺向冠先生上星穴,烏夢白心下一急,一招‘驚濤拍岸’席捲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