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我舊病復發,難道是五樹七花之故?
金秋十月,陽光溫馨,陽光照在石樑河的河面上,波光粼粼;照在河邊的竹樓上,清新恬靜。
石樑河位於在淮南國鳳陽城邊,河邊的竹樓的酒旗上繡著‘酒之樂’三個字,此刻正是清晨,竹樓裡沒有人,只有兩個酒保,一個正伏在桌子上打盹兒,另一個啃著饅頭下酒。
說起這饅頭下酒的酒保,他不是本地人,是前天晚上來這裡的,當時他騎著高頭大馬,派氣十足,酒保以為他是大金主,好酒好菜的招呼著,結賬時才發現,他是外強中乾的繡花枕頭。
這人無錢結賬,只得將坐騎抵給老闆,抵債剩下的錢幣不多,他也懶得伸手去接,直接對老闆說道:“錢您拿著,我還幫您看店,你只需管我每日半斤燒酒,三個饅頭就成。”
老闆瞄了一眼剩下的錢幣,猶豫不決,近日來,因為那鳳陽城英雄大會的緣故,江湖豪傑來往甚多,酒樓生意招呼不過來,實在欠缺夥計,但也正因如此,老闆不敢輕易接收外來之人。
但那人卻不管三七二十一,將腰桿一彎,竟招呼客人去啦。
此刻,陽光自外面斜斜地照進來,照著他兩條黑墨般的濃眉,照著他稜稜的顴骨,也照著他滿臉的鬍渣,他吃飽喝足以後,伸出一隻瘦骨嶙峋的手擋住眼睛,然後呼呼大睡起來。
快到晌午的時候,四匹健馬急馳而來,馬背上坐著四名錦衣漢子,他們跳下馬來,一窩蜂擠進酒鋪,幾乎將竹樓都拆散了。
當先一條大漢腰懸大刀,趾高氣揚的說道:“酒之樂?這破屋子、爛攤子會有什麼好酒?”老酒保笑著迎接:“大爺,不是我自吹自擂,全鳳陽城的酒也比不得咱們家的。”
那漢子仰頭大笑:“王婆賣瓜,自賣自誇!酒好不好,喝過才知道,好酒好菜,快拿上來!”不到半柱香的時間,酒菜就送了上來,酒肉下肚,四個人笑聲更響了。
正在此時,一輛大馬車疾馳而來,駕車的是一個十五六歲的男子,作書童打扮,只聽他勒馬說道:“公子,我們傍晚時分便可抵達鳳陽城,要不要吃點東西再趕路?”
話音剛落,車廂裡走出來一個手持書簡,一身華服的美男子。
美男子看了一眼酒旗,口中說道:“小結,莊子曰‘鯈魚出遊從容,是魚之樂也’,惠子如何作答?”名叫小結的書童,想了想回答道:“惠子曰‘子非魚,安知魚之樂’”
美男子反身回車廂,說道:“這竹樓小酒有點兒意思,只是與莽漢同屋,實在俗氣,讓店家把酒菜送到車裡來吧。”小結立刻跳下馬,張羅酒菜。
美男子說得清高,氣得其中一個錦衣漢子跳了起來,正待出手教訓,豈料坐他旁邊枯瘦的漢子拉住他,對他擺了擺頭,低聲說道:“趙兄,武林盛宴,臥虎藏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那姓趙的“哼”了聲,終又坐下,喝了杯酒,問道:“張老叄,二當家的說的可是這地方,你聽錯沒有?”原來那枯瘦的漢子名叫張三,只聽他說道:“錯不了,李四哥也聽見了……”
李四長了一張國字臉,看上去甚是威猛,截口笑道:“不錯!就是這兒,二當家這次招我們來,只怕要大幹一場。”姓趙的說道:“是呀,咱們王大當家的死在函谷關,這白家總得拿個說法呀,否則,咱們騰龍幫如何咽的下這口氣。”
第四個漢子名叫王麻子,只聽他義憤填膺的說道:“不錯,所以二當家的聯合了惠澤城的少主在此見面,合計著武林大會上怎麼說,怎麼辦,要知道那烏家和白家始終有過婚約,這次大會止不住又是一個圈套。”
說到此處,張老三指了指馬車,低聲說道:“小心隔牆有耳。”四人互打了一個眼色,立刻老實了,笑聲也小了,但他們莽夫性格,多喝了幾口酒,嘴裡又開始吱吱喳喳了。
新酒保給馬車送酒菜,從這四人的桌子旁邊經過,聽到那張三低低說道:“你們說這博樓白家到底怎麼啦,本來是高高在上的正道之首,怎麼就走歪了路,成了江湖公敵了呢?”
新酒保聞言,臉色微微一變,竟然豎起耳朵傾聽。
那姓趙的嗤的一笑,說道:“還不是因為白芷庸。唉,也不知道這女人雜想的,像我們這樣威武的漢子不要,千挑萬選要了個連小鳥都沒有的娘門,而且那娘門還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
眾人鬨堂大笑,新酒保聽著,險些將酒菜打翻,還好小結眼疾手快,不露痕跡的幫他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