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停在已經開啟的葉家大門前。
厲庭深連手剎都沒有拉。
他靠坐在座椅上，視線盯著正前方有一段距離的葉家大宅緊閉的門，修長的手指緩緩敲擊著方向盤。
良久，才緩緩收回視線，轉頭看向凉絮兒。
面色冷漠，聲音冷淡。
“誰告訴你，討厭一個人，就一定是喜歡另一個人。”
凉絮兒眼睛通紅，“我可以理解為，你不喜歡葉清秋嗎？”
厲庭深抿著唇，狹長的眸子因為過分深沉而顯得更黑。
“可是你真的不是因為葉清秋才會覺得我討厭嗎？”
是猜疑和質問。
厲庭深突然扯唇，低低笑了一聲。
那一聲笑，讓凉絮兒愣住。
印象中，她好像從未聽到過他的笑聲。
然而這一聲笑，卻充滿了諷刺，冷漠斯文中帶出幾分桀驁不馴。
他手隨意搭在方向盤上，半側著身子看著她，淡笑道：
“別太看得起自己。”
凉絮兒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羞恥和憤怒讓她在厲庭深面前自尊心盡失，卻偏偏無所遁形。
“……你……”凉絮兒嘴唇跟心一塊顫抖著，喉間哽了一下，“你說這些話，是打算跟我撇清關係嗎？”
她的眼淚流了下來。
“連姨剛剛離開連一個小時都不到，你就這麼著急？”
厲庭深神色未變，“我們什麼關係？”
凉絮兒一時間語噎。
“在我眼裡，你只是我母親最好的朋友的女兒，只是這層關係，你覺得我有必要花時間撇清嗎？”
言責，一段可有可無，無關緊要的關係。
與他而言，什麼都不是。
凉絮兒嘴唇被自己咬出了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