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璟，冷靜點。”殷司蔡抱住郝璟：“事實難以接受，但這就是現實，我們改變不了的。”
不要啊……她不要，萬一會醒來呢？為什麼這麼早下結論。
三個月而已，她母親躺在這裡才三個月。那麼多植物人患者在床上躺三十年醒過來都是有可能的，為什麼她母親就不可以？
“醫生說：伯母器官有衰竭的徵兆，很有可能腦死亡。”殷司蔡閉上眼睛，他懷裡的那個女孩在顫抖：“也許安樂死會是一個好的歸宿。”
“我不要……”郝璟捂著嘴，她不要這樣啊。
為什麼要丟下她，為什麼……
可不可以再等等，不會有事的，應該醒來啊……她等了這麼久，就等著母親醒過來，說好去看波羅的海呢，怎麼可以食言。
“我同意了。”郝父捂著眼睛，說出這幾個字也讓他用盡全力。
“這是你母親希望的，她也一定很痛苦。郝璟，我們不能這麼自私，該結束她的痛苦。”
“如果你們決定好就簽字吧。”醫生攤開那份檔案。
所以都做好決定了是嗎，決定好要注射安樂死？
郝璟用力握緊殷司蔡的衣服，如果不是殷司蔡扶著她，很有可能郝璟會暈倒。
郝父拿起筆，顫顫抖抖。
簽下這個字，再也沒有回頭的餘地。
“爸，讓我來吧。”郝璟突然說道：“這個字可不可以讓我來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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