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今年的願望可以換一個,比如加上我。”
被清水滋潤過的喉嚨發出的聲音都這清斂的水漪,清清涼涼的像是小提琴拉出的委婉琴音,落耳盤旋。
兮陽咬了咬下唇,聲音都不自覺的嬌羞了起來,“你是願望嗎?那我已經實現了。”
祁懌輕笑了聲,她的這句話成功的取悅了他,但他還是搖搖頭,“你的願望你加上我,比如想和我一起做的事,想要我為你做的事。”
“那我要你一直一直陪在我身邊,直到頭髮花白,臉上全是褶子,都不能離開。”
她歪著腦袋不假思索的回答,眉目間的神采奕奕,流光溢彩,天邊極致的落日晚霞,繁星夜幕都不及此刻她眼裡的點滴星光,只因為此刻她眼裡的光是因為他而流轉。
他英挺的眉眼變得柔和,隔著小桌子抓著她的指尖,語氣輕而篤定,“共白首,一定。”
她反勾著他的指尖,在他的掌心裡勾了勾,‘嗤嗤’的笑了起來,眼眸明亮,眉目清明,笑起來的蘋果肌拱起一個小小的山丘,圓圓潤潤的,很是好看。
總有人說願望是不能說出來的,說出來就不靈驗了。
以至於後來的每一個輾轉難眠的夜晚兮陽都會暗自神傷的怨惱自己當時為什麼那麼輕易就把願望說出了口。
在祁家住的這段日子兮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胖了一圈,畢竟天天大骨湯小米粥的喂,又是躺著不動窩,想不胖都有些難。
與此同時,祁家門外也迎來幾位不算客人的客人,因為他們是來接兮陽走的。
喻老爺子飛機落地就往家裡趕,他在外面玩了小半個月,也不知道陽陽在家裡有沒有被欺負,有沒有想他,最近陽陽給他發的都是語音訊息,已經很久沒有跟他影片電話了。
他隱隱約約總覺得事情哪裡有些不對勁,但是又說不出來,但是他深諳一個道理,越是風平浪靜的海面海底越是浪潮洶湧。
事實證明他想的一點都沒有錯。
喻家偌大的三層小樓,絲毫沒有兮陽的影子,不僅如此,他問起陽陽哪去了的時候,一屋子三個人面面相覷,都說不出個所以然。
喻老爺子頓時火冒三丈,喻向天臉色灰白的把事情說了一遍,每說一句話,喻老爺子的臉色就黑上一分,最後直接用柺杖打翻了他珍愛的稀有菊花盆栽,滿地的花盆碎片和泥土髒亂。
“真有本事,喻向天,你老子我當年就是這麼對你的嗎?我當年對你動棍子還是動巴掌了?還是說把你趕出家門了?你朝三暮四導致妻離子散,家不成家,現在你還賣女求榮!你,你滾!我沒有你這麼兒子!滾!”
喻向天站在原地垂著頭一動不動,臉色是慘白的,白日裡在公司頤指氣使的老闆派頭此刻蕩然無存,陳婉在最後面瑟瑟發抖,她清楚她那天到底做了什麼,儘管她自己也不能理解當時為什麼會那麼做。
喻老爺子三步並作兩步,快步走到陳婉面前,枯槁的手揚起,狠狠的給了陳婉一個耳光,幾乎用盡了他年邁的身子的所有的力氣。
喻向天一言不發的看著,眉頭只是皺了皺就恢復了原樣,喻慕洋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惶然無措的站在原地。
打完之後手都還抖著,一直照顧喻老爺子的陳叔上前扶住他,“董事長,你不能動怒啊。”
陳婉捂著火辣辣的半邊臉,眸光憎恨的看著喻老爺子,從她跟喻向天處關係的時候他就不喜歡她,現在她進了喻家門這麼多年他還是看不起她。
她到底是哪裡不如梁茹!至少她還有個來處,有個家,她梁茹算什麼?孤兒!棄嬰!在孤兒院長大的野孩子,她哪裡比不過這樣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