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的眉很濃,眼睛很大,薄薄的嘴唇緊緊抿成了一條線,挺直的鼻子使他的臉看來更瘦削。這張臉使人很容易就會聯想到花崗岩,倔強,堅定,冷漠,對任何事都漠不關心,卻十分英俊。
他是阿飛。
是夏想夢裡除了李尋歡,唯一沒有淦他的人。
兩人目光一觸即分,阿飛的眼神裡除了冷漠並無其他。他在荒野中生存,練就了一身本事,可以輕易判斷一個人是否有惡意。可惜有這種本事的人,偏偏遇上了最會騙男人的林仙兒。
人的際遇真的很玄妙。
夏想從回燕樓出來,還在好奇阿飛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隔天。
回燕樓外的長街,一個一身孝服用白紗遮臉的女子,在賣身葬父。無論是誰只消給她三百兩,她就把自己賣給他。
這樣的事,自是吸引了無數人的目光。
並且有人評頭論足道:“身段倒是不差,但臉被擋著,不知長得何樣,若是醜陋不堪,這三百兩可就虧到姥姥家了。”
“長得好看也是虧了,三百兩銀子,在怡紅院能睡小半年不帶重樣的。”
“說到怡紅院,那田力回春堂竟是入不敷出關門了,可憐我猶豫了好幾天,正打算去割皮,卻是連機會都沒有了。”
“這事哪能猶豫,得當雞立斷啊。痛苦只是七八日,乾淨舒爽卻是一生啊。若非是割了皮重回巔峰,我家的河東獅何故整日面帶喜色?沈兄,你錯失良雞啊。”
沈金看了眼面無人色腳步虛浮的王格碧,又看看先前說話的徐堯,一絲古怪的笑容躍上他的臉,只聽他道:“徐兄,你看那女子衣服,看久了是不是像綠的?”
“綠?不能啊。咦,不過她臉上好像有塊胎記啊。”
絕大部分人只是說說,卻不會像付三這般的地痞流氓,往女子面前一站,便就要掀開她的面紗,而女子一躲,他更是怒道:“小賤人還敢躲,大爺要看你的臉,是你的福氣,再敢躲信不信老子把扒光了扔在這兒?”
說完,他又要去掀女子的面紗。
圍觀的人雖是看不慣他,但面對這樣的惡霸,卻無人敢管。而且其中其實不乏同樣想看看女子廬山真面的人。
“你當真不管?”回燕樓對面的茶樓上,一個容貌普通的男子,說出的話卻似吳儂軟語。
另一個年紀稍大的男子,從回燕樓門口那道熟悉的身影上收回目光,笑道:“我若參與的過多,他即使當時發現不了,事後回神也會懷疑,看著即好。”
“那以後,你打算用什麼辦法,再找人加入仙劍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