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正是宋青書和他妻子峨眉派弟子白小潔。
當年宋青書學會九重九陽神功,卻沒有急著出山洞,依舊每日食靈桃打磨功力。他想的十分清楚,張無忌比他先練就九陽神功,功力自當比他更為深厚,他即使離開,也不一定就是他的敵手。
是以一年後,直到靈桃對他功力的提升已然微乎其微,他適才蓬頭垢面的走出山洞。任誰在山洞住了將近兩年時光,一直不修邊幅,看上去都如同野人。
出來之後,他打劫了一個商販,在酒肆飽餐了一頓,又打死了幾個敢於笑話他是野人的江湖人士。
然後他就聽聞,這世道變了。
明教造反了,而且明教教主竟成了張無忌,他尚不及嘲諷張無忌找死,就聽說張無忌攻克了鎮江廣德,自稱吳國公。
如今張無忌身邊高手如雲,他隻身一人去找張無忌報仇,根本毫無可能。於是他返回武當,想著從長計議。
上山之前,他依舊一副“野人”的模樣,甚至還特意扔乾淨了口袋裡的銀子,連一個銅板都不剩。他一入武當,眾人見他這副慘相,簡直什麼都不需要問,便知他一定吃了很大的苦頭。
一直以為自己白髮人送黑髮人,兩年間早已兩鬢斑白毫無生氣的宋遠橋,一朝得見愛子,激動的險些昏厥,老淚縱橫。
大抵是經歷了痛失愛子的痛苦,宋遠橋在宋青書回武當不久,就找張三丰商量,想給宋青書娶妻。這之後,便有了武當與峨眉的聯姻。
婚後的頭兩年,宋青書雖已成婚,卻仍舊保持著童子之身,因為師公張三丰說過,童子身練武,威力極強。
張無忌不破,他便不能破。
在這點上,他完美的繼承了三年五載一次的宋遠橋,全都是狼滅,狠的一批。連教育兒子白孝文不可縱慾,說要是連炕上那一點豪狠都使不出來,我就敢斷定你一輩子成不了大事的白嘉軒,都比不上他們。
畢竟白嘉軒說這話的時候,大抵忘了自己曾引以為豪壯的,就是一生裡娶了七房女人,而他在炕上的心急,其實與白孝文相比,是不遑多讓。只是他那時已上了年紀,說這話時,就顯得尤為有底氣。
便如公園下棋的老頭,以一副過來人的口吻教育你,說女人哪有下棋有意思,你要是想扎他的心,就問他上一次石更是哪一年。
啥也不是。
宋青書一邊忍著不破,一邊瘋狂修煉九陽神功,還一邊等著張無忌造反失敗,被朝廷斬殺的好訊息。
雖沒等來張無忌造反失敗的訊息,卻等來了張無忌娶妻生子。那一晚,宋青書瘋狂練功,面色猙獰道:“張無忌,你破了,我還是不破。我一定比你強,只消有機會,我一定會殺了你。”
仇恨有時演化的簡直莫名其妙,兩人分明沒有深仇大恨,宋青書卻視張無忌如殺父仇人一般,好似不死不休。
他大概是將嫉妒,原本武當所有人的關注焦點、稱讚、欽佩的轉移…還有諸如在山洞苦練,不敢有絲毫鬆懈等等情緒,以極不講道理的方式,全都融入到了仇恨裡。
張無忌必須死。
後來張無忌死了,但那隻能矇騙外人,武當上下雖絕口不提,但任誰都知道,所謂的死亡,不過是改了個名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