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
這樣的聲音,絕不是利劍刺入肉裡的聲音。
電光火石的一瞬間,韓棠的手裡的劍,被另一柄劍盪開了,而律香川也未能就此逃脫,幾個黑衣人擋在了他的面前。
被人擋住,律香川臉上的慌亂,反而不像先前被韓棠追殺時那麼多了,因為他在這些黑衣人身上,並未感受到殺氣。他們不想殺他。
難道他們是衝韓棠來的?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想到這點,律香川的心情當即稍寬。
“你是什麼人?”這人戴著古怪的面具,讓韓棠看不到他的臉,但此人如此輕描淡寫的就格擋開自己的劍,這讓韓棠心頭升起一絲不好的感覺。
那人仗劍而立,姿態瀟灑,遠超韓棠數倍。他冷聲道:“我是誰不重要,這人我救下了,你走吧。”
韓棠自然不可能走。
老伯要殺律香川,韓棠就一定要幫他殺了律香川,無論是誰都不能從他面前,把律香川帶走。
韓棠再次出劍。
一瞬間,兩人已鬥了十多劍,韓棠的劍快,對方的劍更快。律香川站在一邊,哪怕韓棠的劍不是刺向他,但他同樣冷汗涔涔,因為那些劍光快到只剩虛影,若非是這面具人出現,律香川十分清楚,他今夜一定會化為一具屍體。
讓他後怕的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無比確定,他絕不認識這個面具人,他不知此人為何救他。
韓棠一劍刺出,又快又狠,直直刺向面具人的心口。這一劍並未留有後招,是以透著果決,因而速度遠超他之前的劍招,這完全是不顧後果,力求拼命的打法。
面具人的劍招終於變了,不再與韓棠對攻,而是虛晃一劍,人向左滑出,暫且避開韓棠此劍的鋒芒。
他的劍法雖比韓棠高強,卻絕不會比韓棠精通殺人,更不如韓棠懂得,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這樣的道理。
韓棠十分清楚,他自信可以勝過自己,便絕不可能選擇和自己以傷換傷,以命換命,所以他一定會退。韓棠那一劍,從頭至尾就是要將他逼退,他退的那一瞬間,韓棠霎時調轉劍尖,猛的刺向一邊的律香川!
見狀,駭的律香川立時往後退了數步,但也僅此而已,因為身後的黑衣人擋住了他,他便如退到一堵牆上,已無路可退。
但如果韓棠背後有眼睛,就一定能看到被虛晃了一招的面具人,眼底非但不見氣惱,也沒有持劍追過來的意思,眼底反而盡是諷刺的冷意。
韓棠的劍距離律香川的心口不到一尺,但這段距離,卻是他無論如何也無法跨越的了。因為其中一名黑衣人的刀,已劃過他的小腹。韓棠突然覺得手臂好像也全然使不上力,全身的肌肉好似都不聽使喚,原來這就是臨死前的感覺。
好在他並未吃太多東西,他在殺人之前從不會吃的太飽,因為吃的太飽容易犯困,也容易影響行動。
是以他此刻被人劃破肚腸,除了鮮血,並未流出太多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