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非是青青有多想,實在是他給的太多了。
夏想方才大手一揮,給出的銀兩約莫有百兩。他剛剛洗劫了少林,確是富得流油。對青青來說,這樣的客人,自然是可遇不可求。
在夏想離開客棧之前,她從夏想這裡,賺到了近千兩銀子。
眼下她站在樓上的欄杆處,遠眺夏想沐浴在夕陽下的背影,目露不捨。但她極好的壓抑了這份情感,因為她十分清楚,夏想只是她生命裡的過客,哪怕她再遇不到將她填的這麼滿的人。
即使是丈夫死了,也許在兩個夥計中選擇其一,才是她的宿命。
昨晚情到濃處時,她忍不住問夏想,你為何來這裡。
這大抵是她大膽的抱怨,只因他若不來,她就不會遇到他,她的心就不會亂。
夏想當時看著她比外頭將圓的滿月,還要圓上少許的豐臀,說道:“來等一個人,和他比一場劍。”
“比劍,會不會很危險?”
“也許會死。”夏想回道。
他一說完,便覺驟然一緊,還未反應過來,卻聽她道:“既然會死,為何還非要比?”
因為非比不可?
“因為我想見一見那一劍。”
只是不知,燕十三是否已創出那一劍?
月亮是天底下為數不多公平的事。
它不會因為旁人懷裡有一個屁股比它還圓的女人,就多照亮他幾分,也不會因為你只是落拓劍客,就暗淡幾分。
昨夜夏想望著月亮的時候,燕十三也在看著月亮。夏想已到了客棧,他卻還在趕路,因為先去取了他的劍,是以來的比夏想稍慢。
月下有河水流動,河上有一葉扁舟,舟上有一個落拓劍客,這劍客就是燕十三。
燕十三輕撫劍鋒,舟頭的爐火對映在他臉上,照亮他此刻臉上有些神聖的表情,這種表情在夏想臉上絕難看到,因為夏想對劍,沒有他這種像在對待生命的感情。
夏想只有在用紙巾擦雕…算了,劃掉。
他握住劍柄,慢慢站了起來,他原本有些佝僂的身子,突然變得筆直,整個人在那一瞬間,變得鋒芒畢露。
他忽然出劍,一瞬間就已刺出十三劍,輕描淡寫,揮塵如意,這是他的劍法,哪怕鐵開誠已練的極好,卻仍無法與他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