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車伕終於開口,他淡淡道:“你知道的事好像很不少。”
他這麼說,自然是承認了夏侯飛山的身份。
薛可人聽了夏想之前的話,知道自己每次都是因為老車伕才會被抓回去,不禁惡狠狠瞪了他一眼。誰知剛好碰到老車伕陰狠的目光,嚇得她連忙躲進了車廂。
夏想好似沒看到這一幕,說道:“的確不少。”
“以你的年紀,本不該知道這些事。”老車伕冷冷道。
“有些事當然不是以年紀來論,否則眼下你的年紀最大,豈非就是你的武功最高?”夏想淡淡道。
老車伕怔了一下,突然道:“這麼說你也知道我為何忽然失蹤,失蹤後為何屈身為奴,做了夏侯星的車伕?”
他說話的時候,眼裡有宛如刀劍般的寒光。
夏想好笑道:“你高估我了。”
但這些事其實也並不難猜,無非是兄弟間的鬥爭,叔嫂間的私情,一時失雕成千古恨,大抵如此。這本就是大家族中常有悲劇,不止發生在夏侯家,如在其他位面白駝山的歐陽家,一個身材高大叫歐陽鋒的男人,亦犯過同樣的過錯。
這些事若非發生在尋常百姓家,一定早已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而在發生在夏侯家,他們的聲名和光彩,足以遮住世人的眼睛,捂住世人的耳朵,讓世人看不見這些骯髒和醜陋的事。
老車伕的目光依舊銳利如冷劍,緊緊盯著夏想,半晌才道:“我從未見過有哪一家哪一門哪一派,用過你用的刀法。”
“這很重要?”夏想問道。
“很重要,因為我的劍,不殺無名之人。”老車伕說道。
夏想想了想回道:“這套刀法只是殘譜,將它補全練成的人叫定安,名氣自然不如滿天星雨千蛇劍大,但絕不是無名之輩。”
“很好!”
他的好字音落,夏想就已動了,沒人規定位面之子就一定要被動挨打,是以夏想搶先動手了。他腳踩五行迷蹤步,一瞬間已只剩一道殘影,如同一支利箭,直插向夏侯飛山的心窩。
夏侯飛山疾退,並且刺出一劍,這一劍極為簡單,簡單的有些笨拙,卻彷彿將分散的劍光全都凝住,頗有大巧若工,返璞歸真的味道。
夏想的眼角跳了跳,古大師世界裡這些動不動跳出來的隱藏boss屬實讓人糟心,夏侯飛山這一劍給夏想的壓力,已然絲毫不弱練了九陰九陽的宋青書。
那一瞬間,夏想原本打算用吸星大法,破壞他這一劍。卻突然有些明悟,夏侯飛山這一劍,看似簡單,刺的卻分明是自己渾身的破綻,若自己的刀法裡沒有破綻,沒有能讓他刺入的空隙,這一劍自然就刺不進來。
夏想想到了風,想到了高山上的流水奔泉,泉水自山上宣洩而下,初看似有空隙,但等你將手伸過去時,流泉早已將其覆蓋。而當瀑布形成時,就再無這樣的空隙。
夏侯飛山的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