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西月在禪房呆了有一柱香的時間,程元華才找了過來。
公西月穿好鞋走出禪房門,盤腿坐的時間太久,她腳有些軟,程元華伸手扶了她一把。
緩過勁來後,公西月才開口問他:“喜妹是怎麼一回事?”
“當年我們村莊遭到小股軍隊洗劫,喜妹撲到我身上替我擋了一刀,我當時以為她死了,便逃離了村莊。
誰知她並沒有死,被人救了。不過,我們村莊的人也死得差不多了,她不見了我,只以為我也死了。
戰亂年間,她到處逃離,後來被人糟蹋懷了孕,生下一個兒子。
大宇朝建立後,她便帶著兒子來到了這個寺廟,替寺廟的僧人做些雜役過活。”
公西月有些感慨,戰亂年代就是這樣,人命太不值錢。
“能活著就很好,現在她遇到了你,以後就不用過苦日子了。”
“嗯,她去叫她兒子了,我準備帶她們兩人回府。”
程元華內心很複雜,他不知道如何和公西月說,見到喜妹的第一反應他竟然不是高興,而是有些慌亂。
那一刻他沒明白他為什麼會慌亂,現在他知道了,有了喜妹,他和公西月便再無可能在一起。
他有些看不起自己,為他那齷蹉的心思,但他此刻心裡真的高興不起來。
兩人一邊說話一邊往外走,喜妹牽著一個十來歲的男孩等在那裡。
男孩臉色臘黃,人沒什麼精神,看人的眼神帶著幾分防備,身上穿的衣服也洗得發白。
公西月只看了他一眼,就知道這是黃疸病,是得了肝癰引起的,肝癰有傳染性而且很難治。
“你叫什麼名字?”
程元華調整了心態,彎下腰問那個男孩。
男孩警惕地盯著程元華,沒有出聲。
“他沒有大名,大家叫他小元,他膽子有點小。”
喜妹小聲替小元答了一句。
見場面有點冷,公西月道:“我們先回去吧,有什麼話到家後慢慢說。”
“是、是,我們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