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氏沒見過宮彥辰和蒼雲,但從蒼雲的話中聽出了些端倪,“又是討債的?討哪門子債?”
此時她顧不得恐懼,心思飛轉,
在這樣下去,池家很快就會成為整個上京城的笑話,
老爺將如何在同僚之中抬得起頭來?
要是再被那些有心之人在皇上面前參上幾本,老爺的官職豈不危矣!
梅氏看向紛紛離席湧向戲臺前看熱鬧的眾賓客,已然覺得無比難堪,
硬撐著身子來到臺前,向賓客們說道:
“今日府上臨時有事,怠慢各位了,實在抱歉,招待不周,還望海涵,改日我家老爺定當另行設宴款待各位,以示歉意,今日還請各位先行離去。”
從今日之事來看,池景山的口碑已然大受影響,
但他畢竟是朝廷三品大員,身居高位,是皇上的左膀右臂,
如此重臣,即便有幾件醜事,也是正常,又豈能輕易從高處跌落,以後少不得還得仰仗他呢,
聽得梅氏趕人,已有不少人轉身準備離去,人家的家務事,何必參合,
池紫嫣恰在此時走到臺前,隨著她婀娜移動的腳步,端坐一排的青年男人們紛紛站起,目光始終不離池紫嫣,保持一種隨時見機行事的警覺,
池紫嫣尚未開口已經吸引了不少賓客的主意,只因她仙幻般的身姿與她身後嚯嚯起身傲然挺立的一排衛士,
及至臺前,眾人已在期待池紫嫣開口,也許眾賓客潛意識中還是想留下來看著這場實際正在發生真實演繹的大戲,也許池紫嫣開口了,他們便有繼續留下來的理由,
果然,只見池紫嫣一邊款步向前,一邊紅唇輕啟:
“梅氏,戲臺都搭好了,戲已經上演,正在精彩處,這個時候下逐客令,這池府也太不知規矩了吧。”
說著人已越過梅氏在她左前方站定,池紫嫣斜睨一眼梅氏,目光冰冷決絕,
“兩年前的今天,在場的不少人也在池府看了一出好戲,剛剛諸位也都從那個賭棍和郎中嘴裡聽得明白,當年梅氏是如何陷害與我,毀我清白,害我受家法,被逐出家門,從此淪落成上京城人人唾罵的乞丐,”
池紫嫣的聲音越來越冷,目光卻越來越堅定,
“我紫嫣捱過了兩年暗無天日的日子,今日就是來向池景山夫婦討債的,各位不妨留下來做個見證,”
池紫嫣說著便從袖袋裡拿出一個冊子,冊子裡還夾著一疊發黃的紙張,
她剛拿出冊子,身後便有一個青年男子快速上前躬身從池紫嫣手中接過冊子轉身走到賀子鬱案几前,把冊子遞給了賀子鬱,
賀子鬱的視線一直在宮彥辰身上來回掃視,這個人給他很大的壓迫感,即使面見皇上也沒有那麼大壓力,
雖不見真容,卻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他從出現到現在一直未發一言,就那麼閉著雙眼端坐在那裡,實在令人看不透,
賀子鬱接過冊子開啟,夾在其中泛黃的紙張滑落,正是葉柔當年留給池紫嫣的地契和嫁妝清單冊子,迅速看完,